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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就某一方面来说，你说得当然很对。不错，雾越来越大，但是它是一阵一阵袭来的，偶而会有一会儿看得清楚，我看到高曼神父的时候就是这种情形，所以我才能看清他和紧跟在他后面的那个人。不只这样，后面那个人走过我店门口的时候，还用打火机再点一次他的香烟。那时候，他的侧影非常清楚‐‐鼻子，下巴、喉结，我当时就觉得，那个人的五官好特别。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他，要是他到过我店里，我一定会记得他。所以，你知道‐‐&rdo;他忽然住口不语。

&ldo;是的，我懂。&rdo;李俊若有所思地说。

&ldo;是兄弟吧，&rdo;奥斯本先生满怀希望地说：&ldo;也许是双胞胎兄弟？那不就解决了？&rdo;

李俊巡官微笑着摇摇头，说：

&ldo;小说里也许有那种事，可是在真实生活里‐‐你知道，不会有这种事，真的不会有这种事。&rdo;

&ldo;不会……不会，我想也不会。可是也许只是个普通兄弟，或者‐‐&rdo;奥斯本先生的表情十分渴望。

&ldo;就我们所知，&rdo;李俊小心地说：&ldo;威纳博先生并没有兄弟。&rdo;

&ldo;就你们所知？&rdo;奥斯本先生重复道。

&ldo;他虽然是英国籍，但是却出生在国外，十一岁的时候才跟父母回到英国。&rdo;

&ldo;这么说，你们对他也不大了解？我是指他的家庭方面。&rdo;

&ldo;是的，&rdo;李俊思索道：&ldo;要查威纳博先生的资料并不容易‐‐除非亲自去问他，可是我们又没有理由那么做。&rdo;

其实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当然有办法不去问威纳博先生就可以查到有关的资料，只是李俊巡官无意告诉奥斯本先生。

&ldo;所以，要是没有医生证明的话，&rdo;他一边说一边站起来，&ldo;你还是认为你的指认百分之百正确？&rdo;

&ldo;是啊，&rdo;奥斯本先生跟着他的口气说：&ldo;你知道，我有记人脸孔的习惯，&rdo;他咯咯笑道：&ldo;很多顾客都被我吓了一跳，我有时候会跟客人说：&lso;哮喘怎么样了？&rso;客人常常觉得很意外，我就告诉她：&lso;你上次来的时候，是拿哈格里夫医生的处方来的。&rso;客人就更意外了！这对我的生意很有帮助，因为人对别人记得自己都会觉得很高兴，不过我对名字方面记性就没这么好了。我很年轻的时候就养成这种习惯，我告诉自己：沙乔利&iddot;奥斯本！别人做得到，你也一样做得到！用不了多久，就自然而然变成一种习惯，用不着费什么功夫。&rdo;

李俊叹了口气。

&ldo;我真希望你这种证人，&rdo;他说：&ldo;大部份人的观念都不够清楚，常常会说：&lso;喔，我想大概满高的，发质很好‐‐嗯，也不算很好，还可以吧。长相很普通，眼睛是蓝色‐‐不，灰色‐‐也许是咖啡色。身上穿着灰雨衣‐‐也许是深蓝色。&rso;&rdo;奥斯本先生笑了。

&ldo;那对你没什么用。&rdo;

&ldo;老实说，像你这种证人真是千载难逢！&rdo;

奥斯本先生看来很高兴。

&ldo;这是天赋，&rdo;他客气地说：&ldo;不过你要知道，我特别训练过我的天赋。有一种小孩玩的游戏，是在一个盘子里装了很多东西，给小孩几分钟时间记下来。我每次都得满分，让很多人觉得很意外，说我真是太棒了。这是有技巧的，必需多多练习。&rdo;他轻声低笑一下，&ldo;我也会表演不少魔术，每次圣诞节，我都表演两手，逗逗小孩子。对不起，巡官，你胸袋装的是什么？&rdo;

他俯身向前，拿出一个小烟灰缸。

&ldo;唉呀！先生，亏你还是个警察呢！&rdo;

他开心地笑着，李俊也跟着他笑。接着，奥斯本先生叹了口气。

&ldo;这个小地方相当不错，先生，邻居都很友善客气，我多年来一直希望过这种日子，不过我承认，李俊先生，我的确很怀念做生意时候的乐趣，总是有人进进出出的，你知道，有很多类型的客人值得让人研究。我也希望自己有个小花园，另外我还有很多兴趣，例如收集蝴蝶，偶而去看看鸟，我没想到自己会那么怀念我所谓的人的因素。

&ldo;我希望能到国外去，对了，我利用周末到法国去了一趟，很不错，可是我觉得‐‐我真的觉得英国对我来说已经太好了。我不喜欢外国食物，我觉得他们根本连怎么弄蛋跟熏肉都不懂。&rdo;

他又叹口气。

&ldo;你可以看出人性是怎么回事，我一直想退休，可是你知道吗？我现在又想在伯恩茅斯找家药店投资‐‐只是为了保留兴趣，用不着整天关在店里，只要让自己觉得又有事做就够了。我相信你将来一定也一样，你会事先想好很多计划，可是到时候又会怀念目前刺激的生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