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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不出所料，凉子话音未落，高木老师尖锐的嗓音便响了起来：&ldo;藤野同学，你是主持人，不能只顾自己演说，要听取大家的意见，开始讨论。&rdo;

来了。凉子的心脏&ldo;噗通&rdo;猛跳了一下。她是个不习惯被老师批评的优等生。高木老师的斥责激发出了她的反感情绪。这种强烈的反感还伴随着愤怒，凉子自己都感到震惊。

我会输给你吗?

&ldo;作为主持人，我阐述一下自己的意见没什么问题吧?&rdo;凉子反击道。声音还是有点发颤，但不是因为紧张。

&ldo;请到此为止，因为你是主持人。&rdo;高木老师冷冷地说着，表示并不接受凉子的反驳。她环视坐在脚边的学生们。&ldo;你们别只让藤野一个人演说，要提出自己的意见。这可是你们自己的毕业创作。&rdo;

全班同学一个个都缩起了脖子。有人看着凉子，也有人看着高木老师;有人低头讪笑，有人用胳膊肘捅身旁的同学;有人津津有味地研究鞋子上的图案;也有人默不作声地抱紧自己的膝盖。

凉子也扫视着自己的伙伴们。她并不想寻求援助，只想获取认同。气不气人?高木老师的话太不讲理了，全然不分青红皂白。一口一个&ldo;你们自己的&rdo;，如果她真这么想，难道不该好好听一听我们的真实感受吗?

&ldo;小凉。&rdo;真理子揪住了凉子的裙子下摆不知道她是在忠告凉子&ldo;别说了&rdo;，还是鼓励凉子&ldo;加油啊&rdo;。

&ldo;我的确是主持人，可总得讲完自己的意见吧?&rdo;凉子问她的伙伴们。大家全都低下了头，就像被风吹过的麦地一般。

是啊，大家只是偶然成为了同班同学，并不是什么伙伴。

高木老师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立刻乘胜追击：&ldo;再磨磨蹭蹭的话，别的班级都要结束了。&rdo;

其他三个班级欢声笑语不断，担任主持人的班长们也都很放松。除去闷热带来的慵懒，大家脸上都无忧无虑的。

凉子的心脏又&ldo;噗通&rdo;猛跳了一下。失败感如潮水般涌来，冲到她的脚边。

&ldo;没有人要发表意见吗?&rdo;

高木老师的话语如鞭子般抽在所有人的身上。低着头的学生中有人皱起了眉，还有几个在小声咋舌，小心翼翼地不让老师听到。

这时，旧二年级一班的圈子里有人举手了。

高木老师颇感意外，瞪大了眼睛。举手的学生没等老师点名就站起了身‐‐确切地说是半站着。众目睽睽之下，他吓得弯腰曲背，根本站不直。

野田健一说话了。他弯着腰，塌着右肩，屈着膝盖，姿势难看不说，连说出的话都是有气无力的。尽管如此，他还是开了口：&ldo;藤野同学，请你继续说下去吧。&rdo;

凉子朝他看去。四目相对之时，凉子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鼓励。

&ldo;呃，就像刚才藤野同学说的那样，那天大家在回家路上聚会时，我也在场。&rdo;语气并不坚定，眼神也游移不定。可他仍然结结巴巴地继续说，&ldo;而且，我和藤野同学有着相同的感受。这样的事已经受够了，我们都想知道真相，才会这么说。井口弄伤了桥田……&ldo;&ldo;喂，说反了。&rdo;他身旁的一个男生大声插了一句，&ldo;是桥田把井口从窗户推下去的。&rdo;

哄堂大笑。

野田健一的脸瞬间变得通红，鼻子也油光光地亮了起来。

&ldo;没事，听得懂。你的意思我们都懂。&rdo;另一个女生说着，朝两旁的同学笑了笑，仿佛在和朋友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