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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2页）

顾成妈妈是两家人里唯一可能的非反对方力量，却依然是如此。

但他很能理解她的感受，因为换做自己老娘，一定比顾成妈妈的反应更强烈。

苏城道：&ldo;阿姨，我先走了，局里还有事儿呢。&rdo;他隐约听到母子两人在自己身后&ldo;哎&rdo;、&ldo;哎&rdo;两声，却无心停留。

顾成蹙眉，一句&ldo;你干什么&rdo;险些就脱口而出，然而忍住了，便也多多少少能够理解一点她的心境了。他叫了声妈，olivia&ldo;嗯&rdo;了一声，走到床边坐下。顾成道：&ldo;九年了，我知道即使再过九年，也没权利让你必须接受，就跟你一直尊重我的选择权一样，我也尊重你的否定权。只是……妈，没有苏城也会是别的什么人，别伤害他好么。&rdo;

顾成妈妈眼圈泛红。顾成道：&ldo;我承认，在受精卵一事上无法达成，除此之外，人生的幸福指数跟我伴侣的性别没有必然联系。&rdo;

顾成妈妈道：&ldo;切，这话九年前你就说过了，一点长进也没有。&rdo;

顾成道：&ldo;如果因此而让你们感到痛苦，我很抱歉，但不是因为性向。我只想、也必须做真实的自己。&rdo;

顾成妈妈道：&ldo;你以为我为什么哭？&rdo;

顾成道：&ldo;你心里一直保有希望，我可以跟女生在一起。&rdo;

&ldo;这倒没错，是有一点儿，可希望的火种终于还是被你无情地扼杀了。&rdo;顾成妈妈笑了笑，&ldo;觉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rdo;

顾成一怔，&ldo;变……变伤残了？&rdo;

顾成妈妈&ldo;噗嗤&rdo;一乐，&ldo;臭小子，没个正形儿！这就是变化，我儿子从假正经变成不正经了，真是作孽呦！&rdo;

顾成道：&ldo;不承认啊，别的都可以商榷，假绝对没有！设计制造你一手包办，是真是假你心里没数啊！&rdo;

顾成妈妈伸指在他额头上点点点，末了叹道：&ldo;儿子，在自我认知这个问题上，你终于晓得为你爹你妈考虑考虑了。我还以为你良心全被狗吃了，现在看来，可能不好吃，又吐出来了。&rdo;

顾成捂心口，&ldo;你是我亲妈么？&rdo;

顾成妈妈翻了个白眼，&ldo;正想问你你，刚才谁把他妈想成个恶婆婆来着？别急着否认，知道你自个儿刚才什么表情么，眼神早已出卖了你！&rdo;

顾成笑道：&ldo;对对对，我妈说什么都对！&rdo;

苏城回局里报道，蒋格格大致说了下需要善后的工作，提醒他难免要挨骂，说不定还得背处分，苏城倒不是很在意，人能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蒋格格捏着鼻子道：&ldo;得，你还是先回吧，明天过来一件一件处理，要不大伙儿都得进医院。&rdo;

正说着，有人过来叫苏城，大领导有请。蒋格格不大放心，一路跟到大领导办公室门口，叮嘱他沉住气、要冷静、别顶嘴云云，苏城揶揄道：&ldo;格格姐，还有谁比你更沉不住气、更会跟领导顶嘴的啊？&rdo;

苏城进去没两分钟就给轰出来了，他身上汗液、血腥气、消毒水味道混在一起，衣服都湿了干、干了湿过了几茬儿，气息十分销魂。一来领导自己确实扛不住那味儿，二来看他也是狼狈，索性卖个人情。

&ldo;你厉害，我党老干部迎难而上艰苦奋斗的精神都被你打得灰飞烟灭了。&rdo;蒋格格大笑。有电话打进来，蒋格格接通，却递给苏城，&ldo;找你的。你电话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