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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秦铮也道：&ldo;郑公子话不多，为人却是极好的。上回我院试的结果，也是他托人去学政那里问来的。&rdo;

玉珠想起这茬，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对郑览有所误解，窘迫地低头搓了搓手。

&ldo;罢了罢了，瞧你这犹豫样儿，还是我去跟阿览说。&rdo;

&ldo;不，&rdo;秦铮道：&ldo;还是我去吧。&rdo;他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ldo;上回的事儿我都还没好好谢他。&rdo;

于是就这么说定了，顾咏领着秦铮去找郑览，玉珠就在西院里候着。他们出门的时候，玉珠忽然想到自己做的药，赶紧拿了几瓶出来，白瓷瓶子的给顾咏，青色瓶子的给秦铮，叮嘱道：&ldo;顾公子上回不是要荣养丸么，我这回做了不少，您先拿它们回去给夫人试试。&rdo;

顾咏笑道：&ldo;不过是和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这东西可是保和堂的宝贝，你果真能做出来？&rdo;

玉珠笑得一脸自得，&ldo;做不做得出来，您比对比对不就知道了。不过给您的荣养丸跟保和堂的还是有所不同，上回您不是说夫人服了荣养丸也没用么，我便稍稍改了方子。另外还有上面写字的两瓶是没改方子的，您可送给姨夫人服用。&rdo;

顾咏握了握手里的瓷瓶，忍不住揭开盖子闻了闻，果然是荣养丸的味道，不由得惊诧万分。回头又瞧了瞧秦铮手里的青色瓶子，问道：&ldo;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rdo;

玉珠解释道：&ldo;是防暑去湿的药，前两天听修文说郑公子身子不好，每年夏日总要中暑，少不得要折腾一番，故做了些药丸备用。&rdo;

&ldo;防暑的药？&rdo;顾咏探过头来，忽然嘻嘻一笑，手疾眼快地抢了一瓶藏在怀里，朝玉珠开玩笑道：&ldo;你这丫头好不偏心，如此酷暑，我为你姐弟四处奔走，你不感激就罢了，有这么好的药也不送我。&rdo;

玉珠道：&ldo;哪里敢不给顾少爷您，只是家里头药材不够了，才做了这几瓶出来，原本就要送给您的，这不是如今有求于郑公子，才先借花献佛了么？&rdo;

顾咏哈哈大笑，满意地拍了拍胸口，朝玉珠眨了眨眼，道：&ldo;狡猾的小丫头。&rdo;

秦铮入学

秦铮这天回来得极晚，回了房也不睡，亮着眼睛非要拉着玉珠说话，内容不外乎对郑览的崇拜之情。玉珠也不明白到底郑览跟他说了些什么，引得素来眼高于顶的秦铮也如此兴奋，只得硬撑着应付了他半宿。

第二日天明，秦铮就收拾东西要去象山书院。玉珠放心不下，非要送他去。

先去见了郑览，他并没有对玉珠跟手跟脚的举动有什么意外，只朝她点点头，招呼了一声&ldo;秦大夫&rdo;，便再无多话。

上了马车，郑览与秦铮聊得投机，玉珠竖起耳朵听了一阵，不一会儿就眼皮打架，靠着车壁酣睡了过去。

因今日郑夫人要去庙里烧香，郑览便让下人套了他平日里坐的二轮马车，虽是轻便，但坐了三个人却略显拥挤。

玉珠蜷缩着身子，缩手缩脚地靠在角落里，时不时地皱下眉头，显然睡得极不安稳。秦铮见状，皱起眉头往边上缩了缩，腾出地方来让玉珠伸直腿。一旁郑览瞧着，也往旁边让了一小块空地出来，小声道：&ldo;往这边挪一挪。&rdo;

秦铮本就觉得不好意思，见状更是一脸尴尬，道：&ldo;昨晚我拉着我姐说了半宿话，她这才困得厉害。&rdo;

郑览温和地朝他笑了笑，微微摇头。秦铮抱歉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

因早上人少，马车走得还算快，小半个时辰便到了书院的大门。

郑览先下了车，秦铮小声地唤玉珠，叫了好半天，她才猛地惊醒，脑袋一扬，重重地撞在车窗棂上，连带着马车也微微一震。就连车外的郑览的心也跟着那声惨烈的&ldo;嗷&rdo;声颤了颤。

过了好一会儿，车帘掀开，秦铮这才挽着仍是睡眼惺忪的玉珠跳下车来，那张绯红的脸上还有些许迷茫，额头上方一抹刺目的红。玉珠的手正掩着，见着郑览，她还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低着脑袋，大有誓不抬头的架势。

郑览很努力地忍住不笑，朝秦铮点点头，道：&ldo;进去吧。&rdo;

书院门口早有小童候着，见了郑览，忙上前来迎，口中道：&ldo;郑公子来了，山长在迎松楼等着。&rdo;

郑览当先，秦铮与玉珠紧随其后。

进了院门，只见面前一座高台，上书&ldo;安定台&rdo;三字，左右两壁檐上刻有孟母三迁的图画，两侧墙面上各写着近仗高的&ldo;福寿&rdo;二字，二字笔力强劲，如龙腾虎跃。秦铮目不斜视地紧随郑览之后，玉珠虽觉得新奇想多看看，但又想被人说没见过世面，端着架子跟在后面，只是一双眼睛颇不老实地朝四周打量，方才还迷茫的双眼如今却是闪着光。

玉珠原以为书院的山长是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见了面前的温和儒雅的中年男子竟有些没反应过来，待见秦铮恭恭敬敬地朝他行礼问好，才忙起身，手脚有些忙乱地朝他问好示意。

&ldo;这位是莫山长。&rdo;郑览侧脸看着玉珠手忙脚乱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