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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第2页）

沈知行深吸口气，却无法点头或摇头。

班曦渐渐冷静，她问沈知行：&ldo;到底是因为什么，怨恨朕？&rdo;

她真的想不明白，她也真的很想明白。

就像她现在还不明白，茶青方为何怨恨她。

她原本认为是他怨恨自己利用他来剪关家的枝叶爪牙，可茶青方却像现在的沈知行一样，只是笑，轻蔑又冷漠的笑她。

沈知行也一样。

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怨恨我？

是因为我让他受苦了吗？还是我从前认错了他，对他不好？

沈知行坐起身，指了指她，无声问华清宫。

&ldo;华清宫？&rdo;班曦看明白了，&ldo;你想问华清宫的宫人现在怎样了？&rdo;

沈知行点头。

&ldo;该遣的遣，该清的清。朕已经批了，下月初昭阳宫会遣散大半旧宫人，换新的来。&rdo;班曦也爬坐起来，托腮道，&ldo;你不必担忧，严惩之后，新进的一批大约不敢再越雷池，朕之前偏信茶青方，没想到他把朕的昭阳宫搞得如此乌烟瘴气。&rdo;

沈知行拉住了她的手，让她看向自己。

他问朱砂，问半荷。

班曦愣了愣，显然没料到他会问她们。

&ldo;你问她们做什么？&rdo;

沈知行心道，她们都是可怜人。

&ldo;都死了。&rdo;班曦没好气道，&ldo;怎么，接下来，你是又要说朕无情了？&rdo;

沈知行摇了摇头。

他并非要替她们说情，只是银钱突然就没了，他每每想起，就无法安睡。

她们，华清宫的那些人，都是无辜的祭品，被利用的，被卷入的，被责难的……归根结底，一切缘由都是他。

班曦却恼怒了。

她道：&ldo;一个个的，错是她们犯下，与朕何干？朕罚了，是无情。朕不罚，又置我大延律法于何地？！&rdo;

沈知行看向她的目光沉重。

班曦光脚下床，两只脚站在地上，气道：&ldo;朕到底怎么做你们才能满意？宫里只你一个，也能搅出这种让全天下人看笑话的事，前朝的臣工，天底下的百姓，都会怎么说朕？朕又做错了什么？自始至终，是朕错了吗？！做错的是你们，可朕要背上荒唐名，为什么？！&rdo;

沈知行讶然。

他刚刚……只是想找个方法，帮她处理华清宫的事。

班曦转头看向他，杏眼一眯便成了寒光凌厉的刀眼。

&ldo;朕一团乱时，你又有何用？&rdo;班曦低声道，&ldo;沈知行，你真潇洒啊，说忘便忘，把所有的事都推给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