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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班曦拾阶而上，不慌不忙，待最后一阶，一抬首，忽见一抹身影撞入眼帘，如墨竹挺拔。

班曦驻足，一动不动。

身后随从皆停了下来，垂首等待。

班曦的眼眸凝住不动，万千感慨沉在墨色里头，不言不语，只直直盯着他那背影看。

良久，似是察觉到了注视，那墨色背影动了动，玄色礼服上的云纹如水般流动，他转过头来，触碰到班曦望过来的目光，微微一惊。

班曦的海蓝宝手串掉落，茶青方眼疾手快，捞了起来，却送不出。

又是一阵静寂，班曦仍没能回神。

&ldo;陛下……&rdo;茶青方小声叫道。

班曦蓦然回神，又是一惊，再望向沈知意，他却移开了目光，立直了些。

班曦捂住心口，轻声一笑，状作轻松道：&ldo;看来稷山真是个好地方，猛的一看，朕以为是……&rdo;

是谁，她没再说。

末了，班曦又道：&ldo;谁给帝君准备的礼服？&rdo;

沈知行，一辈子都没穿过玄色服。他与沈知意二人似有意要用服饰区分，他从不碰那些浓色，沈知意也从不碰浅色。

如今，这玄色礼服，是要提醒她，站在自己面前的，只是沈知行的替身吗？

茶青方嘴角一沉，说道：&ldo;原本是想准备文帝时期的秦帝君的制式，可礼部说于古制不合……&rdo;

班曦脸上那点喜色渐渐沉了，她走上前去，立于沈知意左侧。

&ldo;知道怎么做吗？&rdo;礼官宣读冗长的祭天词时，班曦问道。

沈知意点了点头。

班曦看着他，一不小心，又晃了神。

眼前这个人，眉宇间似凝着挥不散的愁绪，眸光也不再似年少那般狠厉，多是些淡淡的迷惘，全压在眼底化不开。

知行长大了，应该比他要更明媚些吧，他那么爱笑，不会像他这般，万年冰雪郁在眉梢，半点笑容都没。

只不过……

班曦回神，问道：&ldo;可是没休息好？怎么瞧起来像病了。&rdo;

沈知意微微睁大了眼，有一瞬，眼底的那些迷茫像极了天真，倒是给她一种，干干净净的错觉。

&ldo;无碍。&rdo;他低声说道。

还是这般冷漠无心。

班曦碎了那丁点错觉带来的温柔，冷笑一声。

&ldo;行祭天礼‐‐&rdo;

班曦接过香，微微躬身。

群臣跪拜，道：&ldo;风调雨顺，国泰民安‐‐&rdo;

&ldo;行白首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