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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3页）

他没有吱声，两手交抱在胸前，颇有深意地看着我。

我坐下，拿出下午开庭的案卷，打开电脑，又站起来，泡了一杯茶，重又坐下，再一看高展旗，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ldo;你干嘛，再看我就要收费了。&rdo;我说。

他探身过来，两肘撑在办公桌上，神秘地问我：&ldo;什么时候开始的？&rdo;

&ldo;什么什么时候？&rdo;我不解。

&ldo;你和林启正？&rdo;

&ldo;别瞎说！我和他有什么开始？&rdo;我否认，但一阵心虚。

&ldo;我昨天回去后，越想越不对头，你和林启正之间，一定有什么问题。包括很早以前，你向我打听他的情况，你那个二审改判的案件，有一张写着林字的纸条，加上那次他帮我救车时，要你坐他的车走，还有这次我们的法律顾问，得来的这么容易，想来想去，你和他之间，绝不像你自己说得那么简单。&rdo;高展旗开始追根溯源。

&ldo;不简单？那是怎么个复杂法，你倒是说说看？&rdo;我强作镇定地回答。

&ldo;那我怎么知道啊？所以我很好奇啊！我还听说，上个星期，林启正来过我们所里，和你单独相处了很长时间，实话实说，你们在干什么？&rdo;

&ldo;在讨论一个合同。&rdo;

&ldo;讨论合同要关门吗？&rdo;

&ldo;不关门？那些小姑娘在外面像看戏一样，根本没办法工作。&rdo;

&ldo;该不会就是一出戏吧？&rdo;

&ldo;高展旗，你如果真的这么有空，去干点别的，扫扫厕所，倒倒垃圾桶，别在我这里说这么多废话！&rdo;我下起了逐客令。

&ldo;邹雨，我是一番好意。&rdo;高展旗突然语重心长地说：&ldo;有钱的男人都一样。你也不是没有经过风雨的小姑娘，应该明白什么是火坑，什么是陷阱，可别干出什么傻事来。一个左辉还不够你受的。&rdo;

&ldo;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准备干傻事啊？&rdo;我有些生气了。

高展旗见我气恼，连忙解释道：&ldo;没有没有，我没说你干傻事，我只是好意提醒你。我们都是男人，看得出男人的心思。林启正昨晚那么高兴，居然还和你喝了交杯酒！&rdo;他把交杯酒三个字说得格外重。

&ldo;昨天是谁在瞎起哄，今天又拿这个来当把柄！&rdo;我叫道。

&ldo;不敢不敢，我起哄是我不对，我这人喝了一点酒就喜欢闹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但是林启正他是什么人啊？致林公司的副总裁，在这里大小也算个人物，又不是哪个法院里的小法官小庭长，居然会玩这种游戏，昨晚回去的路上，欧阳都在说是从未见过！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啊！我知道他是极品男人，怕你一时辩不清真假，到时候……是吧？&rdo;他欲言又止，仿佛真有什么事发生。

回想起昨晚的那一幕，我也有些感到难堪，被他戳着痛处，我只能用加倍的气恼来掩饰心虚。他见大势不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向门口退去。临出门时，他又加了一句：&ldo;还有那个左辉，不是我不够哥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得防着点！&rdo;

我追过去，跟在他身后，狠狠地把房门摔上。

回身坐在座位上，想起这段时间来的经历，我忽然惊觉，事态并不如我所想的那么简单，林启正于我，和我于林启正，在众目睽睽之下，也许已衍生出无数话题，承担了无数虚名，我尚茫茫然不自知。

我能说我自己是完全清白的吗？我何尝没有一点点虚荣和贪念，我何尝没有迷惑于他的财富和他英俊的外表，我何尝不是明知他的心意还时常出现在他的左右，我何尝不是企图维系着与他这点小小的秘密，希望成为他心中一个抹不去的影子？也许我们的每一个眼神交会，每一次只言片语，都透露出这点不寻常，而我，还以为世人都是傻子！

想起以往种种，我顿感惊心动魄，游戏应该要结束了，我暗想。安安心心在致林挣钱？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我开始考虑跳槽的事情。

考虑才刚刚开始，房门被人敲响。&ldo;谁啊？&rdo;我估计又是高展旗，没好气地说。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陌生的妇人站在我面前。&ldo;请问，你是邹雨律师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