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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他这样的话,比亲耳听到他说恨自己还要难受。
“我……”聂如咎想对他说出曾经的误会,可来来去去,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落水的事……”
听他说起这个,风袖也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么久的事,你竟还记得。我那时怕你受罚,自己承担了。当真傻得很,你一个王爷,我一个下仆,你又何必要我来护呢。”
聂如咎一时差点哽咽。他纠结了那么久,以为他歹毒,却原来,只是一场误会。
可真正将他们推到这个境地的,并非误会,是他自己。
聂如咎看着他的脸,缓缓伸出手,想要触碰他。他的手指都近在眼前了,风袖依然半点反应也没有。
也是,他盲了。是他的过错。
当日明明有千万种选择,他偏偏要选这种。若非真相大白,他也许一辈子要陷在恨他的泥沼里,一辈子用那般污浊的心思揣测他。
【系统提示:支线人物聂如咎喜爱值+10,后悔度+10,当前喜爱值100,后悔度90。】
聂如咎颤颤地收回手,却又伸到腰间,将那笛子取了下来。
他像一个要将自己心爱之物拱手让人的无能之人一样,将那笛子放到风袖手中。
“这笛子我强占了多年,也该物归原主了。”聂如咎道,“当初荆忆阑将它输给我,我不想还他,便借由所谓的人情一说,吊着他,不肯还他。但现在他既然跟你在一起了,这东西你便替我还给他吧。”
风袖闻言,浑身一震,像是突然被扔进了无边无际的迷瘴里,又像是被人一棍子从睡梦中打醒。
他颤声问:“你说这笛子是谁的?”
“荆忆阑的啊。”聂如咎见他脸色难看的得紧,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却还是说了实话。
风袖觉得自己似乎漏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他想不明白,他百思不得其解,他的心抽痛起来,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你说他在哪?”他又问。
聂如咎怔怔地看着他,见他似痛得厉害,好像在遭受什么莫大的痛楚一样。他连忙扶住他,见他依然渴求着一个答案,便回答道:“他不是就在你那铺子里么,你不知道么?”
铺子里,他的铺子里何时来了个荆忆阑,他怎么不知道。不,的确来了一个,那人是个哑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风袖颤着手抓住聂如咎的衣袖,继续道:“他有没有说过这笛子从哪里来的?”
“未曾,他只说这是他很重要的东西。”
风袖陡然间,想通了很多事情。
难怪。难怪荆忆阑之前为了冷风盈,亲手将他送去取眼睛,却在那之后转了性,突然对他好了起来。
聂如咎还准备说什么,却见风袖口鼻之间突然涌出血来,那么猛烈的姿态,仿佛他顷刻之间心肺俱裂了一样。
就在这时,一旁冲出个人来,将风袖从他怀里抢了过去。
“风袖……”荆忆阑见此情景,哪里还顾得了装哑巴,直接便开了口。
先前他装聋作哑,多靠药物,后来他觉得药物终究有害,便换成了点自己哑穴,可现在他心绪大乱之下,竟直接冲破了穴道,对着他发出声来。
那声音虽是荆忆阑的,气味却是那哑巴的。风袖也终于明白,聂如咎的话并没有骗他。
原来荆忆阑一直都藏在他身边,还藏了这么久。
可他藏在自己身边又有什么用呢,那一日能那般果决地放弃他,现在又来找他做什么?
他一张嘴,血便源源不断地从他口里涌出来。
冷羌戎倾尽全力为他构造的那一层障壁,在他大惊大怒之下,便直接破了。
荆忆阑忙掐住他脉门,为他输送内力。
风袖的身体虽痛得几乎要裂开,可他的脑子却是清醒的。他想到了幼时那个地窖中的小孩,想到了那短暂的陪伴,想到他对自己许下的定会回来的承诺。
他以为那个小孩是聂如咎,所以在落水之事发生之后,他怕聂如咎出事,将那罪责担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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