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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2页）

凌成显在殿内来回踱着步子，原就生的不算宽彻的眉毛与眼睛，生生拧在一处。

&ldo;怎么办?掌印你说怎么办?&rdo;

&ldo;鸢鸢还在城外，朕得去救她!&rdo;

江随作了一揖，&ldo;若开了城门，城外时疫传入京城，危及百官家眷与陛下性命啊。嫡小姐福大命大，又是和太妃娘娘一道去城外施粥，如此善心，冥冥自会有神明保佑。陛下大可放心。&rdo;

&ldo;放心…&rdo;

&ldo;放心…&rdo;

凌成显显然不大满意这样的答复，看向江随，将桌上的砚台一把掀翻，便已要往殿外冲出去。&ldo;如何才能放心?&rdo;

砚台落地清脆一声，随之是江随处变不惊的冷笑，&ldo;那，陛下是想要出城救人么?那些流民感染瘟疫，全身溃烂，高热流血而死。陛下若要去也可以，那便待杂家与摄政王禀明一声，替大周另立一位新皇。&rdo;

凌成显已行到门口的脚步忽的停顿了下来，回眸看向江随，便见那双老辣的眼中，依旧含着几分笑意。

&ldo;掌印…&rdo;

&ldo;陛下可想好了?&rdo;

&ldo;要齐鸢鸢，还是要皇位?&rdo;

&ldo;……&rdo;

养心殿外的老樟树，被风吹得沙沙直响。玉昀合手立在风中，正等着殿内回话。

午后从长平侯府回来，得知翊王妃与齐鸢鸢被困城外的消息，她与成尧便就如此在等着。想来皇帝会因为齐鸢鸢心存善念，下旨出城救人。

成尧一旁曳着她的衣袖，&ldo;皇长姐，为何还不见人出来?&rdo;

玉昀垂眸望着小少年，一时也不知如何答话。

成尧道，&ldo;皇兄不是最吃紧侯府那位姐姐么?为何一点反应也没有。城外还有那么多人等着救治。成尧虽未挨过饿，可却生过病，生病最是难受。他们且还都没有药吃，没有太医可以看病。&rdo;

话还说着，里头出来了人。玉昀忙往前迎了两步，见是江儒，忙问，&ldo;陛下可有旨意了?&rdo;

&ldo;殿下，陛下没有别的旨意。&rdo;

&ldo;只说，叫您与五皇子先行回宫歇息罢了。城外的事情，明日自然有内阁接管。&rdo;

&ldo;……许是我的话，还说得不够明朗。事已至此，已不能耽搁。陛下可睡下了?江公公可否让我见见他?&rdo;

江儒摇头。&ldo;陛下说，不想见您与五皇子。&rdo;

&ldo;……&rdo;从午后到如今，玉昀已生生在此站着有大半日了。而德胜门外的文臣武将，也一并跪着等着求见。玉昀看看江儒，他是做不了主的。又看看朱门上那养心殿三个大字，方笑了一声出来。

这里，也早就今非昔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