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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2页）

&ldo;……&rdo;林安行的声音有一些飘，&ldo;最开始呢，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发展，我接受药，只是为了能永远地侍奉女神。当时，林家也没有什么人愿意住在神庙里了……我若死了，是不会有人愿意尽心尽力的。外边那面有趣，谁喜欢在山里?&rdo;

林九叙想说&ldo;女神&rdo;根本不存在，然而话到嘴边却是强忍住了。

&ldo;后来……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跟着他们研制丹药……想着可以侍奉女神就是好的。然而现在我失去信心了，不觉得会有成功的那天。我已经不想再无谓地牺牲更多人了，到此为止吧，我希望结束&lso;仙魔&rso;这件事。你看上去是个很可靠的同伴，而我需要同伴。&rdo;

&ldo;……&rdo;林九叙盯着林安行看了足有十五秒钟，才缓缓开口道，&ldo;你在撒谎。&rdo;

&ldo;……嗯?&rdo;

&ldo;你告诉我这些事情，绝对是有其他目的。&rdo;叶时熙总给他讲&ldo;撒谎&rdo;的事情，讲法庭上形形色色的说谎者，因此林九叙辨认说谎的能力也是突飞猛进。

&ldo;呵……&rdo;林安行不置可否地说道，&ldo;我是为了什么，你不需要关心。你只知道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便足够了。倘若你不相信，大可下去查看密室那些记录。&rdo;

第47章躬蹈矢石（十一）

林九叙看了看被掀起的地板：&ldo;那么，你先下吧。&rdo;

林安行嗤笑了一声：&ldo;我想要对付你，还用这么麻烦?&rdo;说罢，他便撩着外袍下摆，轻轻一跃便到了密室中。

&ldo;……&rdo;林九叙也跟着跳了下去。

密室里只有几个低矮的书架，上边整齐地放置着一些书册。林九叙随手拿起了一本翻开，发现里边都是各种数据记录。

果然，就如林安行所说的，全都是与丹药有关系的东西。丹药中的成分、所占比重，还有用药后的症状、程度深浅，都一一地记载在册。

&ldo;……&rdo;林九叙翻了其中的几本，皱着眉说，&ldo;这记得也太烂了吧。&rdo;

&ldo;……?&rdo;

&ldo;实在太粗糙了，简直没眼看了。&rdo;林九叙强忍着摔掉书的冲动，&ldo;临床试验根本不是这样记的。&rdo;

&ldo;嗯?&rdo;

&ldo;首先你要列个表格，保持格式的一致性。接着，记录服药之后每一天的表现，各项指标都要列上具体数字，各种不良反应也要详细标注……你看，调整药的成分之时也是毫无规律，并不是有计划性地一味一味地检测重要性。用量也是，真是乱来，应该先定下一个初始值，再向两个方向延展，得出应增加用量还是减少用量的趋势……如果由我来为你们把关……算了。&rdo;

&ldo;你在讲什么呢?&rdo;

&ldo;没事。&rdo;林九叙放下了书册，&ldo;我了解了。的确，如你所说，这就是数十年如一日的试药。每一个入魔的人都是试验品，而这世界就是你们的试验场。&rdo;

&ldo;嗯。&rdo;

林九叙静静地放下了他手里边的书册，突然轻轻地问：&ldo;为什么……就不知足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