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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叶时熙握住了小小的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隔了一小会儿，等到小小稍平静了一点，勉强自己狠下了心问小小道：&ldo;是赵神医?&rdo;

&ldo;沐春哥哥告诉我说，只要我用纸折小鸟，爷爷就会平安无事……我折了好多只，爷爷还是死了……我折得不好么?&rdo;

&ldo;小小……&rdo;

&ldo;你们在这。&rdo;这时，一旁的林九叙开口说：&ldo;我去看看。&rdo;

&ldo;嗯。&rdo;

林九叙走到尸体前，撩起白衣蹲下身子，仔细查看着尸体，试图发现一点什么。

叶时熙轻轻问：&ldo;死了几天?&rdo;

&ldo;好几天了。&rdo;林九叙说，&ldo;应该就是失踪当晚的事，误差不会超过几个小时。&rdo;

&ldo;赵神医身上有一些伤痕。&rdo;

&ldo;我看见了，没有意义。&rdo;林九叙查看了一下皮下的出血点，&ldo;伤痕并不是生前造成的，出血原因是在河里撞击到了石头。&rdo;

叶时熙问：&ldo;你懂尸检?你不是心脏外科医生么?&rdo;

&ldo;不是很懂，只知道一些粗浅的皮毛。&rdo;普通医生还有法医，中间隔着十万八千里呢。

&ldo;哦……&rdo;

因为赵神医微微张着口，林九叙将手伸进他嘴里，并且深深插-入喉咙，似乎在查找着什么。接着，林九叙又检查了赵神医的鼻子和鼻腔内部，似乎想将口鼻内的情况完完全全尽数掌握。

叶时熙问：&ldo;发现什么了吗?&rdo;

&ldo;嗯。&rdo;林九叙说，&ldo;掉进河里之前，他就已经死了。他的口中有很多泥沙和水草，然而喉咙深处却没发现东西，鼻腔里边同样还算比较干净，说明赵神医在河里没呼吸过。倘若赵神医是被淹死的，他的口中一定会有痕迹，因为人在溺水而亡之前，会有段时间意识不清醒，会本能地呼吸，不会一直憋着。&rdo;

&ldo;那是怎么死的?&rdo;叶时熙急急地问道。

&ldo;回去再说。&rdo;

叶时熙点点头：&ldo;好。&rdo;在这分析，确实不太合适。人即使是死了，也有他死后的尊严。林九叙想的很周到，叶时熙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林九叙换了好几个姿势，最后终于是背起了赵神医，而叶时熙则是拉起了赵小小，三个人默默无语离开了河边，沐春就跟在他们的身后，似乎也同样无法接受他看见的。

回程路上依然没人说话。小小也没崩溃大哭，有时不知想到什么，便会突然默默地淌眼泪，然而落泪时也是强忍着，总是要装出坚强的样子。

到家之后，林九叙没做声，将赵神医的衣衫划开了，从头发摸到脚，而后又从脚摸回到头发，又将神医反反复复查看了下，翻来翻去，连最私密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叶时熙问：&ldo;怎么死的?&rdo;

&ldo;不知道。&rdo;林九叙摇摇头，&ldo;没有明显外伤，看不出来死因。你也知道，这是古代，没有特殊仪器，只能靠眼睛看。&rdo;

&ldo;要解剖么?&rdo;

林九叙沉默了一下：&ldo;解剖大概也是发现不了什么。&rdo;

&ldo;那……&rdo;

&ldo;可以看得出来。&rdo;林九叙说，&ldo;凶手希望我们认为，赵神医是不小心跌进了河中窒息从而造成死亡，因此他才会故意想办法让尸体像此刻这般完整，这是需要花心思的。&rdo;只是他一探便知道，神医落河之前已经死了。

&ldo;那能说明什么?&rdo;叶时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