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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2页）

欧阳灿膝盖发软，始终站不起来。欧阳穆见众人乱七八糟的搀扶着，二话不说蹲了下来，屈膝跪地，稍微揉按了一下，抬头看向欧阳灿，道：&ldo;如何？&rdo;

欧阳灿点了下头，哽咽的说：&ldo;大哥，我心里真难受。&rdo;

欧阳穆没说话，站起身子拍了拍手，淡淡的说：&ldo;忍着。&rdo;

欧阳灿的下唇已经可以见到牙印咬出的血痕，使劲的点了下头。

欧阳雪看在眼里略微惊讶了一下，她听说娘家的几个侄孙儿都是兄长亲自教导，就是怕他们会有许多大家族经常闹出的隔房矛盾，现在看来兄长的教育手法倒是有一定成果。

她本是家里嫡出最小的女儿，年龄其实比靖远侯世子爷还要小上几岁，同欧阳穆父亲差不多大，小时候两个人玩的最好，所以欧阳穆后来屡次进京，她都是当成亲儿子般仔细照顾，非常看重。

&ldo;娘娘，二皇子偕同六皇子在外面等候。&rdo;宫女从门外走了进来。

欧阳雪点了下头，示意让两个孩子进来。六皇子比欧阳灿小上一岁，生的唇红齿白，原本白净的肤色因为这几年在西北待下去，变成了古铜色，他一脸焦急的看向了欧阳灿，同母后问安后便走了过去，道：&ldo;你没事吧，谁欺负你了，揍人的时候干嘛不叫上我！我娘没说你吧。&rdo;

&ldo;……&rdo;

欧阳雪看了一眼同欧阳穆，欧阳灿站在一起拉拉扯扯的六儿子，又看了看始终面如常色站在一旁的二皇子黎孜尘，不由得心底五味具杂。

二皇子年方二十，身材修长高挑，气质儒雅，像极了圣上年轻时候的样子。但是为人有些不太变通，被那群老古董教育的重文轻武观念根深蒂固，难怪连皇帝都有时候说他太古板了，从而更偏好疼爱小五多一些，她是真希望二皇子可以多亲近亲近她娘家呀。

大皇子去世后，二皇子是皇上最为年长的孩子，同时出自东宫，按理说是板上钉钉的太子人选，却多年来被皇上压着，隐约有执意立贤之意。不过朝中大臣都不赞同如此选择，否则容易引起内乱，更何况皇后娘家还拿着兵权。

欧阳雪回想起这几年她同皇上的关系，如果小四没有去世，或许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小四性子活泼懂事，非常懂得进退，还会讨皇上欢心，即便那时候欧阳家同皇上已经隔了心，皇帝都不曾苛待小四，可是后来……

欧阳雪攥了攥拳头，有人让她的小四死了，那么她便让对方生不如死！

六皇子听说欧阳灿要和欧阳穆一起去平乱，不由得眼睛一亮，回过头冲着母后嚷嚷道：&ldo;我也要和大哥一起去！&rdo;

二皇子皱着眉头，道：&ldo;谁是你大哥？&rdo;

六皇子察觉到口误，急忙修正，说：&ldo;我也想去平乱！&rdo;

二皇子不等母亲说话，便阻拦的道：&ldo;昨日大学士留给你的作业还没有做呢吧。&rdo;他可不希望唯一的嫡亲弟弟成了武夫。

六皇子吐了下舌头，说：&ldo;都什么时候了，这帮人还让我做作业。偏要等安王余孽都跑来京中作乱，我扔过去一本作业他就走了吗？&rdo;

皇后娘娘欧阳雪咳嗽了一下，道：&ldo;胡言乱语！你好不容易回京待些时日，就要跑去出吗？为娘不许！&rdo;

&ldo;母后……&rdo;六皇子撒娇似的唤道，二皇子一本正经的训斥他，说：&ldo;你虚岁十二，已经是大人了。父皇说过你在京中的时候，要按月份考校你的功课，莫让父皇失望。&rdo;

六皇子无语的望着兄长哥哥，父皇就是那么一说而已吧！他还当真啦！父皇哪里有时间考校他的功课，若是当真心疼他，也不会在宇文静这件事情上提都不提他一个字。这种冠冕堂皇的言语，唯有二哥信吧。

二皇子生于皇后娘娘同皇帝关系尚可的年月，自然同皇帝感情非同一般。

六皇子七八岁就被扔到西北外祖父家，心里难免对父皇有些隔阂，更何况离开皇宫远了，眼睛才不会被拘禁起来，听到的更多，知道的更多，想到的更多，于是越发寒心。

尤其是皇上这几年来对于外祖父家的种种污蔑和削除权利，对于身在西北的六皇子可以说是亲身经历，惨不忍睹。还有他记忆里四哥哥的死……

皇后娘娘的目光投向了欧阳穆，欧阳穆心领神会的点了下头，道：&ldo;南宁其实根本没多少安王余孽，皇上不过是不放心才令我亲去，怕是没几日就可以搞定，你还是留在京中等我，多多陪陪父母兄弟，怕是待不了多久就又要启程回西山军营了。&rdo;

黎孜念一向最听欧阳穆的话，此时歪着脑袋想了片刻，道：&ldo;那好吧，你们快些回来，京城太过无趣，父亲给我请了好几个大学士管着我，实在是无趣透顶。&rdo;

&ldo;身为人子，怎么可以对长辈不敬？&rdo;二皇子又插话了，欧阳穆垂下眼眸，六皇子不屑的撇了撇唇角，说：&ldo;二哥，你刚刚不还说要去看望下祭酒大人的孙子吗？我刚才听人说他已经醒了，要不然你过去看看，表达下灿哥儿对于对方的慰问。&rdo;欧阳灿打了人，让皇子去慰问，够可以的了吧！

皇后娘娘思索片刻，道：&ldo;我刚才已经派人过去看望，如今太后娘娘醒了，怕是还要安排一拨人过去，你也一起去看看吧。这事儿毕竟灿哥儿不占理，我们在大道理上应该认错。&rdo;

二皇子点了下头，恭敬道：&ldo;孩儿也觉得这事儿是表侄的错，不管发生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世间事情，都应该先讲道理，以理服人，而不是动不动便拳脚相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