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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ldo;古奇，干吗浪费时间盯着雷达？&rdo;我终于忍不住问道，觉得他倒是应该抬起头来帮我寻找加油机了。

&ldo;我没有浪费时间，因为我已经看到他们正位于我们机头左边大约10度的地方。&rdo;古奇怀着技术熟练的领航员应有的自豪回答说。

&ldo;是啊，会发现的。&rdo;我不无怀疑地答道，&ldo;咱们等着瞧吧。&rdo;几秒钟后，我们编队向左增大了坡度，而在正的方，我看见了&ldo;鲭鲨&rdo;5、6、7号的3盏明亮的白色灯光，&ldo;妈的，你真行。&rdo;我说道，&ldo;你是怎样用雷达发现他们的？&rdo;

&ldo;我只不过提高了仰角，减小了方位角，加大了扫描功率，虽然不可能发现战术飞机，但发现这些机身庞大的加油机并不难。&rdo;古奇说道，对自己的雷达操纵技术有点洋洋得意。

幸运的是，这时天气情况有所好转，并且我的眩晕感也消失了，因此当硝石开始带领编队做机动飞行与加油机进行会合时，我感觉良好。与3架紧贴着你飞行的飞机一起做大动作全速转弯是件令人讨厌的事情，但如果你是中队长，你往往不会在意手下军官对你的编队飞行有何看法。硝石就是这样，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意见，只见他驾驶着&ldo;入侵者&rdo;飞机左飞右转，毫不顾及我们3位驾驶员正拼命跟着他不掉队。作为最后一架飞机，我像一根鞭梢，摆来摆去。当加油机进入一团正好位于加油航线的巨大云堆时，道格的飞机几乎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

这样飞唯一的好处是，可以积极主动和十分快捷地与加油机进行会合。我们这个4机编队马上飞到了那架巨型加油机的左侧。古奇主动将前座的特高频无线电台调到加油机的频道，于是我听见硝石的轰炸兼领航员说道：&ldo;鲭鲨5号，我是小牛17号，左边观察，机头已对正，开关已打开，要求加8000磅油。&rdo;

&ldo;小牛17号，批准你加油8000磅。&rdo;从通讯线路的那一边传来了空军飞行员的声音。硝石等候加油锥套操作员开始工作。几秒钟后，输油管从加油机上放下来，而加油锥套在硝石操纵飞机慢慢进入阵位前便已张开。硝石作为编队长机飞行动作可能不太细腻，但他第一次就将加袖探嘴插入了&ldo;铁处女&rdo;的锥套，并且轻而易举地保持一动不动。经验真是个好东西，我自言自语道，希望我多少能够从中吸取一些教益。硝石不停地调整飞机的位置，使橡胶软管形成一定的弯曲，这样既可以保证燃油源源不断地流入自己的飞机，而又留有足够的余地不致于无意之中与加油机脱离开来。他完成加油后，慢慢后退，十分潇洒地操纵飞机滑到加油机的右侧就位，准备观看他的僚机们与&ldo;铁处女&rdo;进行对接。

下一位&ldo;入侵者&rdo;飞机驾驶员是一名呼号为&ldo;公鸡&rdo;的老上尉，我猜想他是因为老是气指颐使而得到这个呼号的。不过，我马上就领悟到他的确有值得趾高气扬的东西，因为他慢慢靠上锥套并一举将&ldo;入侵者&rdo;飞机的探嘴插了进去，几分钟后便加完油，然后他后退抽出探嘴，向右飞到其中队长的旁边。现在轮到了道格。我仔细观看着，只见他有点笨拙地向右滑行，稍微向下摆了几次机翼之后，终于做好准备向加油锥套靠过去。但正当他开始靠近锥套时，巨大的加油机开始左转，将锥套向外甩了出去。结果，道格的第一次对接失败了。他的加油探嘴挂住了锥套边缘，&ldo;铁处女&rdo;狠狠地抽打了一下他的&ldo;徘徊者&rdo;飞机的机头。

当道格开始第二次接近时，我也开始准备与&ldo;铁处女&rdo;相会。我调低坐椅，打开控制板上的&ldo;进入空中加油&rdo;开关，以确保燃油通过加油探嘴分流到&ldo;徘徊者&rdo;飞机的各个油箱。然后我一边观看道格的下一次对接，一边试图放松一下。加油机仍在转弯，这样锥套便有点偏斜，道格又没有接上。我为他感到惋惜，他是一位优秀的飞机驾驶员，我知道这样的结果简直会要了他的命。因为他很清楚，正当他再次未能将探嘴插进锥套时，他的右边是&ldo;入侵者&rdo;中队的中队长，舰载机联队军衔最高的驾驶员之一，而他的左边则是我这个舰载机联队最新的飞行员，道格又一次对接失败后，我知道肯定出了问题。&ldo;坦克，我是道格，现正用中队战术频道与你通话，我有点眩晕，需要休息一下。&rdo;他那通过我们的备用特高频无线电台传来的声音虽然有点弱，但我完全可以听清楚。我知道，既然他向我承认了这一点，那么他的眩晕肯定很严重，要不他就是在玩弄那种我所缺乏的成熟老练的伎俩。我看着他下降高度，向下点着机翼向我发出信号，表明他正在极力克服严重的眩晕，这时他已从我的飞机下面穿过，在我的左机翼旁停了下来。

现在轮到我来对付&ldo;铁处女&rdo;了，而这一次我感到很有把握。自从我第一次在夜间与其锥套进行了令人神经紧张的对接以来，我有机会进行了一些昼间对接练习，从而信心大增。但我知道，漆黑的夜幕中一切空中行动都变得更加困难，于是我开始集中精力于手中的活计。如果我今晚弄坏了加油探嘴，维修控制室里的那些军士长们将会让我这辈子没有好日子过。我可以想象得到，野兽会说服每一个人都相信我的呼号应该由&ldo;坦克&rdo;改为&ldo;没油&rdo;。我可不喜欢这个主意，我像所有的海军飞行员那样，十分讨厌自己显得无能，因此我决心今晚加油时一定要做到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