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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大门猛地被打开，他走了出来。在我仍然不知所措之前，他便飞快来到我的面前，然后是一番非同寻常的谈话。谈话内容大致如下：&ldo;别瞪着我，小子。&rdo;他大声喊道。然而我的目光怎么也离不开那张对我言语不敬的面孔。&ldo;我说了，别瞪着我。那双眼睛最好是注视千里之外的天空。&rdo;他像一条浅水中的鲨鱼围着我转悠，而我站在那里浑身冒汗，眼里只看得见他那顶防火队员式的帽子围着我转来转去。汗水开始流进我的眼睛，当我抬手擦汗时，他又训起我来：&ldo;我让你擦汗了吗？小子！从现在起，你的一举一动都得听我的命令。明白吗？&rdo;&ldo;是。&rdo;我低声答道，声音里不无恐惧。&ldo;我听不见你讲什么。你喜欢窃窃私语？你是在跟我调情？&rdo;&ldo;不是！&rdo;我竭力大声喊道。&ldo;不是下面应该说什么？小子。你是个想跟我咬耳朵的不懂礼貌的甜蜜蜜的家伙，是吧？小子。&rdo;&ldo;不是！长官！&rdo;我再次大声喊道，相信这下该可以了。&ldo;拿起你的那些垃圾。&rdo;他大声叫遭。我低头看了看我的粗呢旅行袋，弯腰抓住其把手。&ldo;停！停！停！你他妈的停下来，回到你刚才站的地方去。&rdo;我直起身来，尽量装着将目光盯向那千里之遥的地方。&ldo;当我要你干什么事情时，我希望事情干得像闪电那样快。不过你必须等候我发出动令。你一定要等到听见动令才能行动。明白吗？&rdo;&ldo;是！长官。&rdo;我喊着答道。&ldo;你又在窃窃私语。&rdo;他咬着我的耳朵说道，他的帽沿直挨到我的太阳穴上。

&ldo;不是！长官！&rdo;我吼叫着。&ldo;拎起你的破东西。&rdo;我开始弯腰，但马上停了下来。这简直像是一场孩子们玩的&ldo;我说你干&rdo;的游戏。&ldo;开始！&rdo;他大声喊道，于是我马上俯下身去抓起我的旅行袋，然后尽可能快地恢复立正姿势。&ldo;拎起你的垃圾靠那边的舱壁放好。预备‐‐&rdo;他大喊道。我开步迈向大门。&ldo;不对！不对！不对！回来！我下达动令了吗？&rdo;&ldo;没有！长官！&rdo;我大声叫道。&ldo;那你为什么要移动你那双小臭脚，小子？&rdo;这可是个叫人难于回答的问题。于是我采取了最好还是诚实点的态度。&ldo;长官，我不知道。&rdo;&ldo;那么你也是个傻瓜蛋。这些年来海军越来越不像样子。现在再来一次。&rdo;他停了片刻，然后大声喊道：&ldo;拎起你的垃圾靠那边的舱壁放好。&rdo;这一次我没有缩手缩脚。&ldo;开始！&rdo;他大声喊道。于是我拎起我的旅行袋奋力疾跑了10码远的距离，将它放到我估计是他所指的舱壁的地方。我后来才得知，舱壁只不过是海军的一个术语，指的是墙壁而已。我开始认识到需要掌握一整套全新的词汇。然后他继续询问下去，从我的姓名问到我的家乡和我在哪儿上的大学。他问了大量的有关我的情况。&ldo;这样的话，我敢断定你宁愿与你的那些叫作什么墨非、邦尼和基普的大学同学一起喝喝酒，打打网球什么的。&rdo;&ldo;不是的，长官。&rdo;我刻意地大声喊道。&ldo;你的&lso;不是的，长官&rso;是什么意思？你真傻，小子。我从未见过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人宁愿听我冲着他的傻瓜屁股蛋叫嚷，而不肯去和名叫什么墨非、邦尼和基普的同伴们一起打打网球。&rdo;&ldo;长官，我是自愿来的。我想接受这种训练。&rdo;这是我唯一想得起来的话。&ldo;屁话！干吗不在训练开始变得越来越艰难之前便退出。干脆回到游泳池和网球场去，让能够应付自如的人来当兵得了。&rdo;&ldo;长官，我能够应付。&rdo;我大声喊道，不过对自己也是将信将疑。我决心坚持下去，但我属于少数。参谋军士马西能够在头24小时之内&ldo;劝说&rdo;我们初级班的四分之三以上的人打退堂鼓。由于体力和心理上残酷无情的折磨，淘汰率高得使该校校长不得不将我们班剩下的7名预备学员留下来一个星期，这样我们可以在下一班的学员到来时再从头开始接受一番考验。我们班只剩7个人，安排如此小的一班人从头至尾完成为期4个月的训练对海军来说很可能太不经济了。虽然起初看来这种训练好像是一种随意的和无理的滥用职权，但从某些方面来讲它毕竟是一种训练。尽管我对它不理解，但我愿意接受它。我知道，如果我想成为一名舰载机驾驶员，我不得不接受这一训练，因此我做到了逆来顺受。我玩这种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干的游戏，而且玩得不错。有一段时间，我只是听命于一顶帽子。

实际上，我觉得自己在受训的头几个星期的时间里，我甚至根本就没有看过参谋军士马西的脸。然而我熟悉了他的皮靴，因为当我们班做俯卧撑时，他往往会沿着我们一字排开的队伍踱来踱去，并且不停地教训我们：&ldo;别盯着我，小子。&rdo;结果，在训练的头几个星期里，我实际上没能清楚地看上美国海军陆战队参谋军士马西一眼。在4个月的训练期间，参谋军士马西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其间我练长跑，做俯卧撑，学习从海上力量到空气动力学等各种课程，以便有朝一日成为一名合格的舰载机飞行员。我清楚地记得，由于我们班在行进和持枪分列式行进技术方面不如别的班，参谋军士马西率领我们进行补训。我们来到户外的&ldo;研磨机&rdo;上。这是基地里一片巨大的停车场，是联队预备军官走队列的理想场地。场地十分宽敞，没有什么阻碍我们行进的障碍。我们练得相当不错之时，只听参谋军士马西用海军陆战队队列教官那种典型的难以辨清的语言命令道：&ldo;全体注意，立正！向左转，抬头看！&rdo;这时，一群喷气式飞机成密集编队从远处呼啸而来。这是我所见到过的最密集的飞机编队。这是&ldo;蓝天使&rdo;从海上演练返航归来，返回离我们练队列的场地不到2英里的训练基地。当他们从我们头顶掠过之后，为了继续给我们这支看得目瞪口呆的队伍再增添一些惊奇，参谋军士马西说道：&ldo;这个编队中的僚机驾驶员大约在6年前，曾经在本操场练过队列。如果你们确实想的话，你们也可以当一名这样的僚机驾驶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