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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ldo;新来的吧?&rdo;一名驼背老人抱着一篮干草走到马厩跟前，将干草铺到马槽里，一边铺一边喘着气。

方应见他年龄大，连忙帮手，一边低低应了声。

&ldo;这儿可好些时间没来人了，你照顾的是哪匹马?&rdo;老人见方应容貌气度不凡，猜测他来这里约莫有隐情，于是这样问道。

&ldo;中间那匹。&rdo;方应指着那匹马厩中对干草爱答不理模样的大白马道。

&ldo;这匹啊!&rdo;老人弯起身收起空了的背篮，摇摇头道，&ldo;这匹可难伺候了。&rdo;

方应看了眼那匹一副对身边同伴不屑一顾模样的大白马，点点头表示自己看出来了。

老人接着给他说道，&ldo;这匹是亲王殿下的马，说是产自荒原北部的白云雪山，性子烈得很，吃食上也讲究，须得要进食雨后的青草，用山间溪水擦拭才能让它满意。&rdo;

&ldo;平时老夫都不敢靠近它，怕被它踢。亲王殿下说这马有洁癖，只让它瞧得上眼的人靠近，所以以前都是亲王殿下自己来照顾。&rdo;

方应不知想到什么，语气不快道，&ldo;那它怎么会被放到这里?&rdo;

&ldo;这马原是单另的马厩放着的，但亲王殿下说要磨磨它的性子，昨天就给放到这里来。&rdo;老人答道。

方应看着那只高傲地不可一世的大白马，隐隐从它身上看到聂明池那欠揍的影子。

&ldo;小郎君是怎么到的这里?&rdo;老人见方应看起来似不像外表那般难沟通，便按奈不住好奇问道。

&ldo;不知怎的得罪了一个小气的家伙，被派来这里伺候他的马。&rdo;

方应话说完好一会儿，老人才反应过来他口中小气的家伙就是亲王殿下。

老人手抚胡须，笑了笑，上下看了看他，招呼他到一边台阶上坐下。

待得方应坐下后，老人才道，&ldo;小郎君怕是对亲王殿下有什么误解。&rdo;

还未等方应开口辩解便听得老人继续道，&ldo;自从亲王殿下摄政以来，中原五州哪个地方的百姓对亲王殿下不是感恩戴德，就连老夫也是深受亲王殿下的恩惠。老夫虽然和亲王殿下没说过多少话，但空活这么多年，却也看得出亲王绝非小气之人。小郎君说的怕是气话，是也不是?&rdo;

方应张张嘴，复又闭上。

老人笑道，一双洞察世事的眼微眯，仰头看向天边初升的日头，&ldo;祁风开朝已历七百余年，早有各种沉疴痼疾，封臣之心外放，看似一片繁衣绣锦之下其实已千疮百孔。&rdo;

方应侧头看他，这是他自在异世醒来第一次听人畅谈时局。

他又见老人神色从容，抚须间似有乾坤在手，连先前佝偻的腰都直起不少，一双老眼中中是饱经世事洗练后的智慧，便猜测出这老人的身份只怕不是个养马夫这么简单。

方应收了先前的傲慢，恭敬弯身道，&ldo;请老先生赐教。&rdo;老人在说的正是他当前需要急迫知道的东西。

老人很满意方应的转变，点点头接着道，&ldo;自厉帝起便打压民智，传至三世之后的昭帝，也就是先帝时，各派早有不臣之心，屡行暗杀之事，先帝便是死于暗杀之中。临终前将年仅九岁的少帝托付给三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