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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ldo;你胡说什么？&rdo;孟思瑶叫道。

&ldo;我看到……看到了……他！&rdo;

&ldo;谁？&rdo;孟思瑶回头去看，只见到商小曼和常婉依稀的身影。她忙掉转头，努力坚持着。

乔乔的声音越来越弱：&ldo;我好累，好困……瑶瑶，你抓紧我……&rdo;

不知不觉中，孟思瑶的眼中已噙满泪水，乔乔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右手已经松开了石壁，孟思瑶觉得手上的负重猛然加大，乔乔的小手下滑得更厉害。

我要失去乔乔了！

&ldo;乔乔，坚持住！小曼她们马上就到了！&rdo;

&ldo;瑶瑶，你为什么不抓紧我？&rdo;闪电中，乔乔的眼神凄苦、迷离、绝望，长长的黑发尽湿，凌乱成缕，无力地搭在她苍白的脸上。

商小曼和常婉赶到孟思瑶身后时，乔乔的手终于滑脱了孟思瑶的手，身体像一片落叶，飘下深谷。风雨声中，回荡的是崖边三个女孩撕心的呼喊。

乔乔再也无法回应了。

雨还在下。

雨水和泪水，都是咸咸的，混在一起，让孟思瑶无法消受。一行下山人中，时有啜泣声，总算被风雨声掩盖住了，没有更添愁苦。林芒如同被摘了心，木呆呆的，嘴里喃喃念着&ldo;乔乔&rdo;的名字，仿佛随时都会精神崩溃。孟思瑶偶一看到这样的情形，更是心如刀绞。

&ldo;瑶瑶，你不要再这样，一切不是你的错。&rdo;袁荃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这样安慰孟思瑶了。

&ldo;如果我不坚持摸黑去棺材洞，如果我的力气再大些……&rdo;孟思瑶哽咽着说。

商小曼忍了忍，终于没忍住，仍带着哭腔，问道：&ldo;乔乔说，&lso;你为什么不抓紧我&rso;，是什么意思呢？&rdo;

袁荃忙截住话头说：&ldo;乔乔绝望中说的话，你说有什么意思呢？小曼，如果瑶瑶有足够力量抓紧乔乔，是不会让她去的，你亲眼看到当时情况，换作你，能保证抓得住吗？&rdo;

商小曼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林芒，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林芒忽然停下脚步，低垂着头。此刻，众人回到白天经过的步街梁，那横贯两截山壁的凌空石梁。

孟思瑶心头一动：从这里跳下去，会立刻粉身碎骨。

&ldo;林芒，你不要犯傻。&rdo;袁荃警告着，刘毓舟跟紧在林芒身后，怕他有意外之举。

林芒仰天长叹一声，忽然，又一道闪电划过时，他的头仿佛被固定住了，嘴里发出&ldo;荷荷&rdo;的声音。众人也抬起头，在接踵而至的闪电中，无不惊讶地张大了嘴：只见对面涅磐崖的崖壁上，在接二连三的闪电中，现出了四个潦糙的乌红大字。

伤心至死！

每个字的笔端，都像是有血在滴落。

这就是真正的摩崖石刻！

众人的眼中，已被&ldo;伤心至死&rdo;充得满满的。

等一阵隆隆的雷声过去后，袁荃厉声说：&ldo;快点儿离开这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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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10．黑暗里窥视的眼睛

（起4g点4g中4g文4g网更新时间：2005-11-1614:52:00本章字数：5828）

时间仿佛是快要滑落叶尖的露水，似乎是凝住了，但随时都会猛地加速、坠落。

尤其在深夜里。

公司里对孟思瑶日渐器重，她连续几天都忙到很晚，晚到专线小巴士已没有班次，她只好打车回家。她并无抱怨，因为即便回到家，要面对的也是寂寞，甚至恐惧。近日来，幽闭恐惧症状似乎又有抬头，她知道，是因为这两个多月来诸多沮丧和恐惧的积累。自从那晚向钟霖润和郦秋讲述了武夷山的离奇遭遇后，尽管两位房友一致安慰她，说她不应该有任何需要自责之处，但对往事细细梳理后，心头的负疚感非但不曾减轻，反而越来越重。

为什么呢？在那一番陈述中，谈到当时情形，想到当时的微妙心境，尤其看到乔乔和林芒浓情蜜意的样子，是不是下意识里联想到自己形单影只？是不是像商小曼猜测的那样，有些妒意？是不是有些后悔当初少年任性，天真地追求完美，轻易和林芒分道扬镳？他为人精明、一表人才、专业又好，不知多少人都预言他会混得有声有色，怎么都是个中意郎君的样子，仅就她所知，最要好的几个女友，也都或多或少地倾慕他。别人看来，自己是不是太傻？

所以现在有些后悔，给了旧情复燃的机会，而乔乔出了意外，自己恰好是唯一能救她的人。

孟思瑶迷惑了，她苦苦地想，自己抓着乔乔求生的手时，是否闪过哪怕是隐隐的、一丝丝的卑鄙念头。但她想着想着，只好放弃，因为她不愿去体会向罪恶滑行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