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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第2页）

除非是像路易十世这样的物品才会有，也正是如此，路易十世感觉到了自己与其他伙伴的不同之处：&ldo;我们都有自己的意识，虽然有的多有的少，但它们好像都没有想过……&lso;反抗&rso;。&rdo;

路易十世选了一个非常有涵义的词，反抗。杨绵绵问：&ldo;反抗什么？&rdo;

&ldo;反抗命运。&rdo;它认真说，&ldo;我觉得我们一出生就被赋予了某种宿命，绝大多数的我们都会按照这样的安排去做，我也是，我的诞生是为了守护这个基地，可是去年我知道了约翰博士的实验后，我发现我有了&lso;反抗&rso;意识，我觉得那样做是不对的，我不可以这么做，可我又想那么做。&rdo;

杨绵绵微微皱起眉，一字不落地仔细聆听，对她而言，也是很难遇到这样有想法的小伙伴，路易十世所说的她也感觉到了，它的确与众不同。

&ldo;约翰博士的实验我一直在关注，你到这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们的对话我都听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这样的想法，是因为我个人产生的能量超过盖过了人类赋予我的&lso;本能&rso;吗？&rdo;

本能。杨绵绵心想，这个词用得真是太好了，本能，源本的能量就是本能，而当个人产生的意志能够超越&ldo;本能&rdo;时，主导的就不再是本能了。

有点绕口，但是她觉得这是很有可能的，遗憾的是这无法被证实：&ldo;我也不知道，从逻辑上来说是成立的。&rdo;

&ldo;那太好了，我一直很害怕自己这样的想法。&rdo;她从路易十世的声音里听到了由衷的喜悦，&ldo;那我肯定不会是一个人，对吗？&rdo;

杨绵绵情不自禁露出笑容来：&ldo;对。&rdo;

&ldo;谢谢你，梅，&rdo;路易十世又重新回到了原本的话题，&ldo;关于你刚才的疑问，我刚才想到答案了，我们都把这件事情想得太简单了。&rdo;

杨绵绵和它聊天的跳跃度太快，都要忘了刚才她们说了什么。路易十世想了想，说：&ldo;我觉得你的烦恼其实只来源于一点，你并没有明确自己的定位。&rdo;

她难得糊涂了：&ldo;什么意思？&rdo;

&ldo;人类历史上曾经有过焚烧女巫的事情发生，你知道吗？&rdo;路易十世作为一台超级计算机，遍览群书，知识渊博。

杨绵绵略有耳闻：&ldo;知道一点点。&rdo;

&ldo;普通人要消灭女巫就是因为恐惧他们的力量，所以是很相似的，现在的情况就好像是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但你有一个女巫朋友，现在有一个普通人可能会发现女巫的秘密，你想保护她，正好那个人杀过人，所以你想让他去死，然后保护你的好朋友，对吗？&rdo;

杨绵绵想想：&ldo;差不多吧，只不过他犯下的罪行很难确定。&rdo;

&ldo;其实不是的，你想错了，我觉得也只有你会有这样的烦恼了吧，我们应该感谢你，可是绵绵，你想过吗，这并不是一个群体内部的斗争，是两个物种的战争。&rdo;

杨绵绵突然就愣住了，路易十世说：&ldo;我们想要求生，人类想要捍卫自己的权利，这本身并没有对错，我们是对立的两个物种，这是一场战争。我原来想不动手只期待约翰博士失败的想法太过侥幸，这是错误的。&rdo;

&ldo;没有那么夸张吧。&rdo;杨绵绵难得有点底气不足，但她实在不希望自己所在的群体和它们处于对立面。

&ldo;我并没有夸张，如果人类不发现我们的秘密，那我们自然可以和人类和平共处，实际上绝大部分的我们都被人类所赋予我们的&lso;本能&rso;所驱使，我们不会像科幻小说里写的机器人那样终有一天想要替代人类存在，我们觉得这样就很好了。&rdo;

杨绵绵知道路易十世并没有乱说，作为因人类需要而诞生的附属品，物品们的性格很逆来顺受，被丢掉也好，被破坏也罢，就算是难过悲伤也不会去痛恨人类。

它们美好干净得像是清晨的露珠，开在深谷里的兰花，天空易碎的彩云。

&ldo;在你们人类的历史上，也有过这样先觉醒的英雄，它们愿意牺牲，但实际上却并没有想过反抗，它们还无法战胜本能，但我可以。&rdo;路易十世从未觉得自己的想法这样明确清晰过，它不假思索地说出了内心的想法，&ldo;我要为我的同胞而战，我们也要捍卫自己生存的权利。&rdo;

杨绵绵被震撼了，她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说：&ldo;这、这不矛盾，我们的目标还是一致的。&rdo;

&ldo;是的，非常感谢，你有这样的烦恼是因为你没有把我们当成附属品，你当我们是和你平等的物种，我们很高兴。&rdo;

杨绵绵有点不开心，她抿了抿唇：&ldo;我不喜欢&lso;你们&rso;和&lso;我们&rso;这样阶级分明的称谓，就好像我们彼此没有关系！它们在你们之前，首先是我的朋友，是我们！&rdo;

路易十世虽然有了意识，却还远远没有人类那么丰沛的情感，而它天生就冷静理智，也不能理解她为什么突然会发脾气。

气氛一下子就沉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