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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ldo;达尔维将军，你刚才的论述很精彩。很可惜，根据马立克提供的情报，中国军队已经在章勒出现。如果我们不扼守通道，中国军队就会从那儿渗透进我们的后方。&rdo;

考尔此话一出，几位将军愣住了。这样重要的情报，为什么不通知前线指挥官呢?

辛格中将忠恳地说：&ldo;如果这个情报属实，旁遮普联队更不能前往章勒，他们离主阵地太远，孤零零地扔在那儿，岂不是中国军队的俎上之肉?如果中国军队从那儿渗透，我们可以在靠近主阵地的地方寻找更有利的地形进行狙击，而不必远守章勒。&rdo;

考尔绝未料到自己随意编造的一个情报非但未堵住达尔维的嘴，反而招来辛格一顿教训，益发恼羞成怒地说：&ldo;这是命令，你们务必要在十月八日前让部队抵达指定位置，十日前做好一切战斗准备。&rdo;

达尔维讥笑着说：&ldo;十日前做好准备?谈何容易。请问，我的士兵在翻越这几座高山时，每人只携带了五十发子弹，你以为靠这些子弹够打一场进攻战吗?你只知把我的军队往雪山上赶，你知道他们现在仍穿着单衣，晚上连住宿的帐蓬都没有吗?我的士兵吃些什么，你知道吗?他们不得不跑到山下的空地里，去掰生棒子、挖山芋，再兜回水来烤着充饥……&rdo;

考尔不耐烦地说：&ldo;我们的空军已经在章多空投下成吨成吨的物资，需要什么，你尽可以开列清单。&rdo;

辛格中将说：&ldo;空投到章多的物资由于山高坡陡，雨雪云雾，收到的还不足百分之三十。&rdo;

考尔怒气冲冲地：&ldo;要么组织部队去找，要么就饿死，难道还要我把军需给养送到你嘴边吗?&rdo;

莱普森中将谨慎地说：&ldo;部队没有三十天的给养储备，是不能轻易开战的。希望您电告尼赫鲁总理，反击的日期再拖一拖。&rdo;

考尔断然地：&ldo;不行，十月十日，这是总理确定的日期，决不能再拖。&rdo;

辛格中将不满地提醒说：&ldo;别忘记，你是&lso;里窝那&rso;计划的总指挥官，一代天才拿破仑曾经说过：&lso;当总司令的人由于执行君主或大臣的命令在作战中犯了错误，并不能免罪，因为发布命令的人离开战场很远。任何一个总司令如果执行他自己都认为是错误的计划，是有罪的。他应当说明理由，坚持改变计划，而不要成为毁灭军队的工具。&rso;&rdo;……

无论眼役年限还是作战经历，辛格中将都要高出考尔许多。考尔虽然心里恼火，表面上却淡笑着说：&ldo;将军是在给我上启蒙课吗宁，拿破仑有滑铁卢，有莫斯科大溃败，我看不见得英明。我最后申明一点，我不是拿破仑，喜玛拉雅山也不是滑铁卢，总理批准的&lso;里窝那&rso;计划必须坚决执行。&rdo;

达尔维愤怒地站起来，将白手套往图板上一摔，&ldo;与其让部队被集体屠杀，不如我现在就辞职。&rdo;

考尔冷冷地说：&ldo;辞职?可以，但将军临阵脱逃，你该知道是什么罪名。&rdo;

&ldo;你!?&rdo;达尔维羞辱地缓缓坐下。

&ldo;走，到前边哨所看看。&rdo;考尔一行走出指挥所。

考尔回头喊道：&ldo;准将阁下，如果你嫌兵力单薄，我可以把杰特联队再给你调过来，那可是我们国家唯一有着近百年光荣战史的部队，你应该对执行&lso;里窝那&rso;计划充满信心。&rdo;

考尔一行走上山头，拿起望远镜，向对面中国军队的防区了望。

极远处，可隐约看到中国军队的卡车拖着重炮在缓缓移动。近处，中国军队的防御工事坚固而又密集，中国的士兵在山前跑来跑去，一个个显得体力充沛，无忧无虑。

考尔的胸口似被硬塞进一块石头，顿时觉得呼吸沉重、凝滞起来。

上尉参谋尼兰儋跑上来，给考尔敬了个军礼，&ldo;考尔将军，还认识我吗?&rdo;

&ldo;哦，健康的年青人，你还活着。&rdo;考尔高兴地拍拍尼兰儋的肩膀。

尼兰儋有些激动地：&ldo;考尔将军，自从上次您救了我，我每时每刻不在感激您的恩情。&rdo;

&ldo;不，那是神的意志，你遇难的时候是喜玛拉雅女神让我从那儿经过，又是她慷慨地伸出臂膀，把你拉出了死神的阿鼻地狱。&rdo;

考尔的语言轻快而诙谐，在部属面前很容易赢得好感。

&ldo;年轻人，有什么情况吗？&rdo;

尼兰儋郑重地说：&ldo;有个情况非常奇怪，中国军队在我们的山腰上修了一堵石墙。&rdo;他用手指点着说：&ldo;瞧，就在那儿。中国的士兵每天都在那儿频繁地进进出出，上上下下。说是地堡吧?没有射击孔，修筑得也不很牢固，是前沿哨所吧?难道需要如此频繁地换岗吗?如果说是弹药库，可有必要把弹药库修在最前沿吗?&rdo;

考尔举起望远镜，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恰巧有几个中国士兵急匆匆地跑上来，在石墙后停了一会儿，又迈着悠闲的步子跑下去。有两个战士下山时，还整理着裤带。

是厕所吗?考尔马上否定了这个可笑的想法。这儿除了茫茫戈壁，便是巍巍雪山，连鸟、兽的踪影都难看到，更没有什么住户人家，决不可能在半山腰修个什么厕所，肯定是中国军队在玩什么花样，或者石墙后边隐蔽着什么重型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