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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檠走后,休息室寂然无声。
顾意弦微微低头,将大半张脸埋在手心,一个人坐了许久。
一声轻短的叹息,她将西装外套重新披好,拉开了休息室的门。
半路的侍应与江家鹰犬无不对顾意弦恭敬颔首,她面无表情停在宴会厅门口让门童等等,三十秒的时间,她精致绝艳的五官重新挂上了笑容。
此时下午两点。
宾客陆续去了餐厅,宴会厅内的人很少,一眼就能看到坐在落地窗前,手持酒杯的男人。
他的背弧挺直,微弯的肘部每一道衬衫叠出的褶皱都规整得仿佛经过精心设计。
江枭肄似有所感,侧头看过来,冷调的光线渐渐在他英俊的五官转暖,沉郁锐利的眼神慢慢柔化,绷紧的唇浮现稍纵即逝的松懈意味。
不过须臾,他起身连怀表都忘了拿,步伐略微不稳。
顾意弦看了眼圆桌的酒瓶,站在原地笑着等待。
“还知道回来?”他的声带大约被烈酒浸泡或烟草熏烤,混沌到有颗粒感。
她挽上他的臂,“四哥,你心情不好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他不说话,她笑了笑,将头靠在他的手臂,“我陪你喝好不好?”
江枭肄拧眉,“你还没吃饭。”
“我们可以一边吃一边喝。”顾意弦牵起他的手指左右摇晃,“好不好嘛。”
他对她的撒娇毫无抵抗力,五指挤进她的指缝,“你说得算。”
“我酒品不好,不想让别人看见洋相,”顾意弦弯了弯唇,“我们去套房里面怎么样?”
江枭肄的步伐停下来,静视她几秒,“好,去顶楼房间,那里视野更开阔,心情也会更好。”
她笑意不减,“好。”
出宴会厅,顾意弦跟着江枭肄一起进入贵宾电梯,蒲甘在旁边汇报工作。
话题草草结束,他开始询问砚山酒店的餐食与酒,并按照她的习惯嘱咐了些忌口。
她靠着他执起他的右手,安静地,反复地看。
指节半蜷半舒,因长期运动和搏击有薄茧显得坚硬有力,细小的褶皱被抻平,指缝处的颜色稍淡。上次被刀锋划开的伤口也长出了痂,让本就长的掌纹更加深刻,一路勾勒到侧面。
蒲甘在二十楼出梯厢。
“看什么。”江枭肄将顾意弦牵得牢了些,指与指缠扣,很紧密,几乎难以剥离。
她摇头,“只是感觉你的手很大很有力量,好像什么都能掌控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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