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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书白先也受了厉凤竹情绪波动的影响,敏捷地弹起身子,手早已插进腰间,摸着那柄防身的小手枪。然而,他站定细听,耳朵上下动了几动,很快把手轻轻放下,身体也就跟着松弛了下来。
门先被敲了三声,跟着外边那人也不等里边的回应,径自推开门走了进来。
厉凤竹首先舒了一口气,笑着唤了一声:“吕先生。”
唐书白迎上前,伸出手郑重地握着,沉声问道:“先生近来可好?”
吕乃文抓紧他的手,微微摇撼着:“老样子老样子。”
跟着,两人的余光不约而同地留意了一下厉凤竹,便就撒开手,各退开了半步。
作为此地的主人翁,唐书白自然格外殷勤招待。把预备好的各类茶叶都拿起来请吕乃文看过,接着打开装龙井的茶罐子,指着桌上摆开的茶具,道:“我刚泡了一开,吕先生来得可巧,第二开正是有味呢。”
因见着,吕乃文赶紧摇摇手,道:“多谢多谢,但我不喝龙井的。”言罢,手里拿起一罐正山小种。
唐书白颔首,道:“看来吕先生胃不大好。”
吕乃文则是笑答:“并不是那样的。实在是我这人定力不足,常常拖到半夜才肯下笔写文章。为了不犯困,自然是应该喝红茶的。这种茶一旦喝上口了,再要改回去就觉得无论什么绿茶都不大有味儿。”
唐书白因就顺势讨好:“我和先生喜好相反,实不相瞒家里还有不少陈茶呢,先生要是不嫌弃,我便做个顺水人情吧。”
吕乃文抬手拱了拱:“唐主编太客气了,红茶是陈的更好嘞,我哪里敢收呢。”
唐书白“呦”了一声,笑道:“照这样说,越推这茶就越好,那您就越不肯收啦。”
厉凤竹旁观着,心里正不知是怎样一种滋味。她看着吕乃文实在是位好好先生,大概说话做事总是两头不得罪,可往往这样的人最容易两头不讨好。这地方看起来富贵而雅致,实则是个不折不扣的泥潭,没有抛下一切身外物的准备,是不当陷进来的。
还不等厉凤竹将腹中这篇文章想完,唐书白倒是扭过头,望向她笑道:“我这人嘴笨,你也帮我劝劝贵社的大文豪吧。”
吕乃文究竟是藏不住心思的人,听了这话倒比厉凤竹先红了脸。
厉凤竹却是因吕乃文的表现,有些羞于再抬头,动动嘴角低声附和了一句:“先生就收下吧。现在不是提倡节俭嘛,白放着不喝多糟蹋呀。”
他们三人谈了一会儿天,其他会员也就陆陆续续地来了,也算是替厉凤竹解了窘境。那位工商学校的魏源教授很快也到场了,很应了他的名字,在人群中可真是处处逢源。大家的恭维话一聊起来就有些收不住,魏源的神采则可用“满面春风”来形容。
“魏教授,我是一向久仰的。”厉凤竹趁着一个众人都凑巧未曾说话的间隙,堆着十足的笑意插言道,“前一阵我同贵校的贾尽忠教授讨教了不少问题,不知……近来他老人家可好?”
此话一问,大家直感到屋内的空气都凝滞了,纷纷把目光投在厉凤竹身上。如此一来,自然也就能够发现她今日站的位置似乎有女主人翁的意味。因又转过去看魏源,只见他垂下兴致高昂时抬起的双手,面上立刻冷了三分下去,哼道:“这两个月暑假,会面不多。”
答话的人恨不能竖高了浑身的汗毛,来表示自己受到了冒犯。可厉凤竹的表现却有些缺根筋,照旧没事人一般地笑着。
唐书白适时打了响指,招呼大家饮茶,这一段事才算翻篇。
众人坐下谈话,局面一下又热络轻松了起来。只是很难为受了王富春重托的吕乃文,他是个经济学家,却要跨界主持读书会,实在感到紧张。幸好昨夜做了充分的准备,把串联每项议程的主持词写了又改,改了再背,直到后半夜挨上枕头,口里还念念有词。
有了这样周密的准备,索性在第一项议题,商讨每周聚会时间的问题上,是很快就表决通过的。随后第二项是纪律问题,似乎也不产生什么歧义,大家心中自是明白,只要专注于品评文章,而不议论政事,大约是不会引起多大矛盾的。第三项议题是排出一个书单子,除了唐书白事先倡议首周可以一起来读《群众心理学》,往后聚会的主题,便要照议定的书单子一路向下排了。这些话虽然琐碎,到底不过费些口舌,因此只要耐下性子,没有做不成功的。
唯有吕乃文说起第四项内容,此读书会的原倡议人,也就是王富春先生已经远游去了,所以会长一职只能另选他人。就有人直接表示:“吕先生与我们有商有量,已经定下这样详尽的章程来了,正是行使了会长的职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话音落下,稀稀落落倒也有应和之声。
以当下情况来看,大概赞同的人数不算少,却还凑不上半数。
吕乃文是碍于王富春的请托,硬着头皮来完成读书会的成立大会,心中自然巴不得有别的合适人选可以挑起会长的重责。于是,十分诚恳地说道:“我呢……我平常的时间不很作准,我们议定了每周六下午聚会,但等到开了学,每个礼拜我又要去职业学校兼差,两方面就要起冲突了。”
唐书白也不去惊动这种沉默,掏了一块黑玉挂在手里晃荡着把玩,时不时凑到门边,看一看里边的情形。
里头谈的总算还顺利,被推举出来的魏源对于会长一职有些心驰神往,但面上还是维持着谦虚,索性提议会长轮值制度,一人负责一礼拜。照此办法实行,一来充分体现民主,二来也不给哪一个增添压力和负担。大家见是人人可以沾一点会长的光环,都说着主意很好,就此决定了下来。
原先紧绷着身体一直低头记录发言的吕乃文,终于松了一口气,笑着抬头也夸赞魏源提的建议很好。抬眼的瞬间,恰见到唐书白挨着门框子在晃手中那块玉,嘴唇皮几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
接着,吕乃文坐正身子,放开声来对众人道:“章程都定下了,大家先传阅一边。还好还好,章程只用了一钟头就解决了。留下的时间还很富裕呢,大家可以就《群众心理学》一书畅所欲言。”说着,顺手把章程簿子合上,递给下手的会员,“好啦,我今天只是一个穿线人,任务完成得总算圆满。这要谈起正题,我一个学经济的只有洗耳恭听的份,实在不好班门弄斧。我提议按坐次来,由我左手边第一位起,挨个向下发言。我敬陪末座,请诸君多多赐教。”这里,举高了手抱一抱拳,果然退居末席,先将纸笔放了,然后低调地闪出屋外去解手。
门外的唐书白则“哎呦”一声,喃喃自语起来:“终于讲到正题了,我可得进屋好好听一听。”
厉凤竹有些身不由主,看他抬脚向里,也就有意要跟着进去。这时,余光望见吕乃文顺着墙角转了弯离开,又决定先站在外边等一等。
不到两分钟,吕乃文原路回转过来,见厉凤竹独立在廊下,便笑着上前问了一声好。
厉凤竹也笑了笑,低下头,抬手来回摸着脖颈子,似乎有什么事犹豫不决似的。
吕乃文看她有话要说,这倒不便立刻进屋,因问道:“密斯厉,我瞧着你……像是候着我,有话要说?”
厉凤竹听了,更加有些不好意思。踌躇了两步,口中低低有声:“我呀,我……我……”她右手握一个松松的拳头,往左手心里轻轻一敲,终于下定决心,“我得说!”可她看看门内坐满了人,拿眼神请吕乃文走下台阶,躲远一些才捂了嘴瓮声瓮气地道,“吕先生,您啦太好说话了。我瞧这地方,恐怕是一摊浑水呀。我劝您一句,纵是末座也不该坐,还是及时抽身吧。”
吕乃文垂下的手往身后一背,眼里带着疑问,向厉凤竹打量了几眼,似乎是在说:既然是浑水你为什么要来,你既来了为什么又要暗地拆台?
厉凤竹起先还有些逞能,认为自己可以给吕乃文一些提示。然而话一出口,她也觉得自己的举止犯了矛盾的嫌疑,也就难怪唐书白会那样说她了。她脸上讪讪的,心中起了很重的哀感,摇头叹息道:“报界每况愈下,您是知道的。我要是个单身呢,当个打字员就能自立了。可谁让我还有家人要养活,只得……当然,这不相干,这与我要说的话毫不相干。”
吕乃文对于她的善意,这时也是心领了,便道:“我明白,你是好意。可我们受着时局裹挟,本就无法一直独善其身。何况我跟老王呀,多年的同事了,私下又是朋友……哎,我辞过的,但……他对我说了不下百句的‘拜托’,又是作揖打拱,也表示了悔不当初,还说了些郁郁不平的负气话,我实在是没法子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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