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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本答:“我认识的人并不多,有权有势的就更少了。像野崎长官那样的人,他的工作是剿灭华北的共-产党,这些小事他是不会去干涉的。”
厉凤竹却依然以摇头表示着拒绝:“你也认识《益世报》的记者呀。我说了,我的工作内容有变动,跟以前不一样了。你应该去找社会版的外勤记者,而不是我呀。”
坂本摇头苦笑道:“我当然首先是找最熟的朋友去说的,但他们显然更关心战地新闻。而且,我觉得你很不同。或许我这样说你会感到不安,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是没有恶意的。我关注你的文章已经很久了,在你的笔下,我能够看到一个专业成熟的报人应该具备的一切素质,没有人比你合适知道此事。何况,你刚才说你如今只负责妇女这方面的工作了,那么你对妇幼权益会的事本该责无旁贷的呀。”
厉凤竹紧抿着嘴唇,不肯轻易答应,好半天才避重就轻地笑道:“你的中文,实在是很不错的。令堂一定不是普通的中国妇女,不说是名门之后,大概也是书香家庭的后人吧?”
听了这种无关痛痒的消遣之言,坂本的脸色立刻一沉,似乎对她的回应失望透顶。一双手慢慢地捏紧,兀自对着一股空气暗暗发力。脸上越来越有发怒的迹象,鼻端不住地哼出冷气来:“其实,已经无需彻底追问了。但你知道吗,看英雄陨落是这世间最为悲哀的事情,所以我不问出口,依然是不甘心的。我拜托的事,你究竟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呢?”
厉凤竹刚一张嘴,坂本就首先紧张地抢着说道:“你,你可不能再让我失望了!”
只见他上半身已经离开了座位,激动的眼神死盯着厉凤竹,仿佛很希望自己的眼神能拥有巨大的力量,去改变厉凤竹的心意。
这种表现似乎很有作用,厉凤竹几次差点要开口,拒绝和同意的冲动各占了一半。
但在差点开口的最后关头,她在桌子底下狠狠掐了一把大腿。心里默默地想着,坂本是要找一位记者介入此事,可她如今是个丧失了斗志的堕落记者,就连插手贩卖妇女一事,都有些前怕狼后怕虎的,更不要说追加上别的黑幕。慈善组织参与贩卖人口,就足够令人咋舌了,不想还要添上替东洋粉饰战争真相,以及贪墨问题。若答应了这个请求,那厉凤竹不还是厉凤竹吗?
现在的厉凤竹已经变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拯救世界的神,她只是凡夫俗子,她管不了如滚雪球一般层出不穷的黑幕。现在的厉凤竹应当已经看清了同胞的真面目,不受教育的人为了解决口粮问题,傻傻地给侵略者带路。而那些受教育的呢,丰富而渊博的学识全用在了中饱私囊之上。仅有很少数的人用牺牲性命的方式,坚持着那一点点卑微的人格与尊严。不久的将来,懂大义、有人格的慢慢死去,留下一群可怜的笨蛋,受着一群聪明的奸佞小人指挥。那是怎样一种人间炼狱的场景啊?
在这种思想的驱动下,拒绝是唯一的答案。
厉凤竹定了定神,慢慢地呷着咖啡,不痛不痒地详问经过:“除了《益世报》,除了我,你还找过不少人,是这样吗?”
“不!”坂本坐了回去,但身体依然紧绷着,语气中微带着哭腔,眼圈也红红的,“我是不知道该找谁啦!”说到一半,瘪着嘴把话咽了回去。又从公文包里取了一张写满了字的小纸片,递给厉凤竹再看。
上边详细记述了权益会采办文具、图书已经衣料的商行店家,背后的东家都是津门地面上高官的眷属。厉凤竹倒抽一口凉气,郁结在心头,绷着脸长久没有作声。她的右手由捏着纸片,慢慢变成了攥。腹中有浇不灭的火气翻腾着冲上头顶,可手心里不断渗粗来的却是冰冰凉的冷汗。
坂本把手重重地贴在胸口,碍于咖啡馆里还有其他客人在,只好痛心地低吼着:“我相信世界上还是好人为多的,可坏人未免也太恶毒了吧!一百个好人的温柔,都抵不过一个坏人戳在心窝子上的刀呀!位高权重之人,对受苦受难的百姓没有半分该有的怜悯,反而借各种高尚的名目,行贪婪卑鄙的事实。我从来只听说过贪官污吏垂涎国库公款,却从不曾见识过还有人专靠着嗜穷人血发财升官的!实话告诉你,我不主张中国起来反抗,因为中国在这样一群人的把持下,哪怕起来反抗,也不过是空喊口号罢了。由这些败类做指挥官,真打起仗来,那也只是一种捞钱的新借口罢了。都说北洋是军阀自己糟蹋没的,可我看如今的新军阀比旧军阀更能敛财,更不要脸!”
不知不觉,厉凤竹搅咖啡的手停了下来。捏勺的指头用力极了,指甲盖有半边都已泛白了。表面上的气氛是与坂本在僵持,而实际上是厉凤竹在与自己较劲。不记得过了多久,她才艰难地开口试探:“你需要我做什么?”
闻言,坂本知道自己的激将法有些奏效,嘴角略略地一翘,快到简直不能为人所察觉,他的声音虽低,情绪却很高涨:“我知道密斯程的抽屉里有完整的账簿。”
“然后呢?”厉凤竹偏过脸去,紧蹙着眉头,不住地摇头,“你也说了并没有记者愿意揭露此事。”
“你……”坂本只是张了一张嘴,便把你既然不愿意出头又何必问的疑惑咽了回去。喝了一口咖啡,沉沉地吐着浊气,由脸色上表露出为难但又愿意多退一步的样子,“如果连你也不愿意站出来,我们还有最后一招棋。效仿你先前揭露假民意游行的法子,把所有的证据整理成册,寄到香江去发布。”
此时厉凤竹正有意抬起咖啡杯,右手指恰好握在杯子的手把上,听了这话第一下根本没能抬起来。她紧张得不知该说什么,心里想的是摇头,可脑袋只是僵硬地左右动着。左手握着右手的腕子,大拇指不住地捏着手臂,声音有些颤巍巍的:“我不懂你的意思。”
坂本两手一摊,由眼神之中可以看出他几乎认定了此篇报道是出自厉凤竹之手,他笑问道:“是不能说……还是贵人多忘事?我指的是引起巨大震动的《真相》。调查的正是一小撮东洋特务买通了一群底层妇女,到英租界马公馆门前抗议那事儿。”
厉凤竹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死盯住坂本的眸子,跟着把头摇得越发频繁了:“我知道那事儿,不过……”
“东洋特务不都是一个德行。我只是来帮野崎君剿共的,公馆的其他事我一概不掺和。还有别的一些公馆,他们的行为我有大半都是不赞成的,我也跳出来反对过,但我人微言轻,很多时候都帮不上忙。我早退役了,脱下军装我也不过是个普通百姓,一不造军火,二不囤物资,哪有欢迎两国开战的道理?所以,你不必防着我。对于你的报道,我内心不反对不痛恨,唯有深深的敬意。”
坂本的话出人意料却在情理之中,厉凤竹抿着笑意不住颔首,右脚往膝盖上放下,不住地摇曳起来,正像她摇摆不定的心绪。她不由地暗自判断起坂本生活中的为人,应该是个不着边际的浪漫派。这个念头来得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坂本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透露出他想到哪就是哪的发散性思维。譬如他批评权益会,上回见面还是针对负责上课的义工人选过于随意,这次又一下跳跃到账目不清的问题上。即便是在谈账目,聊着聊着也从权益会一直地漫谈到其他的社会话题去。或许是他目前还没有一个长远的事业规划,所以依然如象牙塔内的学生一般,对一切事务都有兴趣。秉性洒脱之人,难免会因单纯而误事。由此看去,对于坂本不必交恶,但也不该去交心。
厉凤竹因想着,兀自点了点头,淡笑道:“你不必一直解释你的立场。我对你早就没有偏见了,倒是你这样反复强调,让我觉得你始终是疑心我交朋友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的。那篇报道真不是我写的。你可以去我办公桌上翻,若是我写的,总该有个底稿。何况,我在香江并没有相熟之人,哪里找得到人去办这样大的事呢?”
“好吧……”坂本双手交握着放在身前,两根拇指用力地互相抵着。沉静了片刻,忽然他像是想通了什么,两手一摊,说道,“谁写的并不重要,也不关乎我来找你的目的。我兜着圈子,把嘴都说干了,无非就是希望你站到我这一边来,为揭开黑幕尽些义务。”
问罢,抬眼见厉凤竹低着头,只管摇晃了脑袋,依然是不肯答应的样子。不过,这一次的拒绝,理由是十分充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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