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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冰之听了之后,长久没有作声。心想厉凤竹的气焰是真实的,但那种生气的情状,在礼拜六中往往被描述为“娇嗔”。最后,也只能付之于苦笑,沉吟道:“瞧,你这般了解他。”
厉凤竹则以怪怨的口吻说道:“你该对我念几句妈妈经,把汉奸的可恶痛陈无遗。”她觉得纪冰之该痛骂她的,一直骂到她醒悟。
纪冰之只是冷冷地回覆她:“这种事向来是当局者迷,旁人只能辅助,却没法强行扭转你的情感。我只能忠告你一句话,无国家就无个人。”
挂下听筒,厉凤竹已经完全忘了这电话的起因是个喜讯。她走在空无一人的小巷中,抬眼看今夜的天空,在一片幽蓝的深处,隐藏着一种阴郁诡谲的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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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晨,伴着鸡鸣声,厉凤竹早早就起来了。还用一个紧急电话,把徐新启从睡梦中硬拉了出来。
她要告诉徐新启东兴楼里隐藏惊天的秘密,因为过于离奇,她不得不谨慎用词,表示只是初步的猜想,事实还需要进一步去验证。
徐新启原本站在矮柜边,一手端着空杯,一手提了隔夜的热水壶,听到这时不由把东西放下。又检查了一遍门窗,然后才坐下来详详细细听她道来。
厉凤竹自昨晚在饭桌上,看破秘密之后,就有一种要揭破的冲动。因为,她很笃定这个发现是别人不可能有的。如果不是她凭着直觉执意要去见一见金经理,那么大公报馆会丧失一条爆炸新闻。当然,这个所谓的“爆炸”,也极可能从一种比喻变成简单的字面意思。揭穿金经理的秘密,会给报社带来空前的劫难。但优秀记者往往都是冒险家,她在明知有危机的情况下,依然决定要揭露。不过,可以退一步,选个时机以降低报社的危险。脸上难掩激动,声音神秘又抖颤,隐约还有几分得意:“我告诉你说吧,‘猜想’一词那是很保守的说法。我心中对于这个念头,是持完全笃定的态度的。但是,我恐怕你会觉得离奇,还尤其地惊人。因此,我不得不谨慎说话。”
大热的天,屋里不通气,徐新启又着急,额头瞬间就渗满了汗滴,跳着脚道:“你别一直卖关子噻!”
只见厉凤竹深吸一口气,脖子向前伸。除此而外,身体一切的动作都停止,仿佛要把力量都积蓄在嗓子眼,以便掌握好音量。既要能让人能听见,但又只许一人听见:“那位金经理……她是个女人。”
徐新启被吓得向后一跌,椅子翻了个,椅子腿差点把他绊到地上去。他记得自己混在东兴楼的时候,听几个膀大腰圆的厨子说过些有关金经理的闲话。他们说这个人看起来娘们唧唧的,实际上精明狡诈,冷酷又没有人情味儿。谁打一丁点的小算盘,都能被他看出来,看出来了也不当场发作。在那之后他会对犯错的人格外宽纵,暗中把证据收集归拢,静等着祸事发展到可以判处坐监的地步,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报官抓人。虽早有类似的说法,但也只是停留在玩笑话的程度。
厉凤竹在徐新启向后仰去的瞬间,便起身递过一只胳膊来帮助他站稳。接着,便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要等着他决断这个消息是否可以见报。
徐新启实在是被惊着了,一脚轻一脚重地在编辑部里转了几个圈。多次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把脚用力跺着地板,道:“可他有位太太呢!”
厉凤竹昨夜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早有准备他会提出质疑,因道:“女人未必就没有太太呀。或者也可能,二人都是特务,扮为夫妇正是她们为了成功伪装而使出的障眼法。因为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想到两个女人也会结为伴侣的。这远比一男一女组成夫妇,更容易掩盖她们的关系。”
徐新启还是不肯轻信,又问:“你的凭据呢?”
不过,这个问题在厉凤竹看来并非刁难,而是正中下怀。因为她自认所观察到的凭据十分可靠,而且不得不再次得意地想到,除了她很难再有第二位记者得出这个结论了。
于是,抬起手,晃着一根指头,略带了一点指点迷津的高姿态:“我见到的金经理,穿高领的长衫,于季节不相符。在金经理高兴大笑时,我偷眼看了看脖子,发现这个人没有喉结。我认为古怪,便更加在这方面留意。然后,我就有意无意去看金经理的上身。她长衫的褶皱形状我很熟悉,每当我需要乔装裹胸时,两边腋下常常会连出一道长的横条来,这是裹胸布的上缘。男人不用裹,自然就不会认为这道褶皱是稀奇的。但我太有现实经验了,我知道前胸再平坦的女子,袒胸穿长衫和裹胸穿长衫依然是会有区别的。”
汇报完这一长串的理由之后,厉凤竹感到嗓子一阵干痒,咽了咽口水。随即,眼睛笑眯眯地抿成两道缝。像这样快乐而得意的表现,还是她踏入报界以来的头一次。
徐新启先是听得入神。然而,他也透过自己的方式多方打听过了。那些常去东兴楼的政要军官们告诉他,金经理对于欢场中事十分了然,而且常常会提出一些有意思的取乐之法。因此,这层讯息又让他心里起了怀疑。但厉凤竹的话又合乎逻辑,尤其她在裹胸经验一方面总算是有绝对权威的,这是极其有力的佐证。
这下,徐新启可实在有些矛盾了,不知该偏向哪一种说法。
厉凤竹满眼的笑意在等待中,渐渐冷却消散。徐新启的无动于衷令她着急,一双手紧张地交握着。忽然眸中一亮,激动地拍了一下掌,那脆声足像燃了一个爆竹,让人猝不及防。她顾不得徐新启瞬间惊骇的标枪,伸挺了右手的食指,有力地晃着,问道:“有人和她一起解过手吗?”
一般来说,风流的男子在欢场总是有些放浪形骸的。酒过三巡之后,谁不举止孟浪,谁不玩笑轻佻。未必需要有人看过金经理精赤的身体,只要从旁打听,他是否永不松开他的衣裳扣,甚至在三伏酷暑也是如此。若真有这样的表现,那么怀疑完全可以成立呀。
徐新启搔了搔头皮,眼神渐渐清晰笃定。脑袋点了足有几百下,想说的话塞了满满一嘴,偏是一言不发,只管开怀地笑起来。
厉凤竹知道他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只要他开始去打听,拨云见日便是迟早的事,不由也是噗嗤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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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等徐新启打探出消息,陈燕平就带回了力证。他有一位南开建筑系的同学,近段时间因东洋社会强烈的排华情绪,已经上升为暴力行为了。他不得已终止了留学,坐轮船回到津门。
在老同学叙旧的茶会上,这位学建筑的同学偶然间谈起在东洋的见闻时,提到了东洋现时有一位姓川岛的女将军,在报上十分受追捧,大家听了自然也引为奇谈。在关心局势的人听来,会紧张地联想到东洋极端的军国主义,已经由军队蔓延向东洋全社会了。女子从戎在环球来说都是不多见的,可以由此推断出东洋的扩张欲望有多么强烈。即便是少数不闻窗外事的学子,也会从女性进步的角度出发,对于未来的新时代做出更大胆的猜想和憧憬。
陈燕平除了好奇之外,同时犯了职业病,拜托那位同学写信给东洋的友人,看能否搜集一份有关于川岛将军的报纸寄到津门来。报纸是在昨晚送到陈燕平宿舍的,他由报馆里回去一看,莫名觉得很面善,仿佛在哪里见过。但他想了一夜,就是想不起来在自己所有打过照面的人中,究竟谁的脸蛋瘦瘦的,下巴尖尖的,两边眼角微微向下垂呢?
于是,他把报纸和疑问一齐带到了报馆。当时徐新启正在外边打听金碧辉,厉凤竹起早在办公桌前整理日常庶务。他走向前去,习惯性地把报纸卷成一个筒子握在手心里,然后将来龙去脉详详细细告诉了一遍,方才展开报纸请厉凤竹参详参详。
厉凤竹在展开报纸的同时,习惯性把身体向椅子靠背仰去。然而,映入眼帘的戎装相,让她无法镇定。从椅子上直接蹦起来,大叫起来:“金碧辉?!这就是金碧辉无疑呀!”
此时,她说不上来心里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兴奋、激动、紧张、好奇,什么情绪都有。这些想法之中,最为重要的则是胆怯,因为她实在太替徐新启担忧了,当时若能阻止他,不要立刻外出就好了。
陈燕平立了大功劳一件,把金碧辉在东洋的底细给挖了出来,她的确是个女人,还是个东洋女人,甚至是军队的一员女将,且职位不低,拥有不俗的社会地位。不过,她的中文根基很不错,尤其谈到中国传统建筑美学时那种侃侃而谈,绝非一两日可以累积下来的。这样想来,她的中国身份仿佛也不假呀。
且不论金碧辉究竟是哪国人吧,此人眼下却蛰居于津门,但看来城府颇深,并且很可能大权在握,地位高到足以令唐书白这个不可一世之人局促不敢言。这样一个人物,别说徐新启了,整个大公报馆恐怕都不是她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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