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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池败下阵来，吁口气，问：“具体要吃哪道西班牙菜？”

“西班牙海鲜饭Paella.”孟佳妮笑眯眯地说，“这道菜应该不算特别麻烦哦？”

“......”

顾清池开始从冰箱里往外拿食材，没理她，依次拿出西红柿、洋葱、红椒、欧芹等蔬菜，还有鱿鱼仔、蛤蜊、鲜虾、扇贝等海鲜类，光食材就超过十五种。

孟佳妮在一旁看着，有些惊讶：“居然要这么多东西，好麻烦。”

顾清池没说话。

他拿着食材到流离台前开始清理，给西红柿用刀划个十字以便剥皮，孟佳妮忍不住想和他说话：“看你挺熟练的，经常做饭吗？”

顾清池说偶尔。

孟佳妮又问：“我是不是第一个吃你做饭的女生？就除开家里人那些。”

顾清池没兴趣回答她这些无聊的问题，沉默地专心处理食材。

孟佳妮撇撇嘴：“什么嘛，老不理我。”

安静没一会儿，孟佳妮又小步地朝他挪过去，悄悄停在他身旁，“顾教授，要不要我帮你呀？”

其实她在家从不做任何家务，更别说下厨，无非就是想和他说说话，多点互动。

顾清池淡淡地说：“不用。”

孟佳妮哦一声，而后注意到他身上没有系围裙，于是扫视一圈面前这个大大的厨房，发现围裙挂在三开门冰箱旁边的墙上挂钩上。

她把扭伤的左脚抬起来，采用一蹦一停的姿势朝挂围裙的方向跳过去。

正蹦到他身后的时候，顾清池刚挑完一只虾的虾线，转过头，就看见孟佳妮左脚翘在后边，她双手张着维持身体平衡，“你做什么？”

孟佳妮：“啊？”

顾清池扫一眼她的脚，目光上移，落到她脸上，表情平静且冷，仿佛并不满意她只单单的一个“啊”，而是在等其他回答。

孟佳妮老实说：“我想去给你拿一条围裙系上。”

顾清池眸光一动。

谁都没有再说话，无声对视着，孟佳妮的左脚也就一直翘在半空，时间在眼中流走，也不晓得过去多久，孟佳妮的左脚酸得不行，止不住要往下垂。

她再坚持不住，准备将脚放下的时候身子一个不稳，“诶——”

顾清池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

孟佳妮第一句话没有道谢，而是在他怀里抬起头来，皱着秀眉颇为不满地说：“你的手刚刚摸了虾没洗诶，你碰到我衣服上了！”

顾清池纠正她：“是我的衣服。”

“不管。”向来骄纵的孟佳妮才不会讲道理，“你等下得重新给我找一件，我才不要穿着脏衣服睡觉。”

“......”

顾清池拿她没办法，只能点点头同意。

孟佳妮说：“你去拿条围裙过来，我帮你系。”

顾清池：“我自己来就行。”

“不行。”孟佳妮语气严肃，像是亲自给他系围裙是一件无比重大的事情，“你拿过来，我给你系。”

“......”

顾清池取下一条黑色围裙过来，挂脖式的，他从自己头上套下去，孟佳妮生怕他自己系上，忙道：“我给你系。”

他很不理解她为什么非要坚持给他系围裙，但他还是松开系带朝她走了过去，停在她的面前，转过身背对着她。

孟佳妮用手捻住围裙两根细长的绳带，磨磨蹭蹭地开始交叉打结。

等了会还不见好，顾清池问：“还没好？”

系个围裙明明很快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