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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埋怨谁,埋怨也无补于事,当务之急,是解决住的问题。
她现在口袋里还有二十块钱。
她不打算动用它,除非万不得已。
她突然想起了张锦天。
在深圳临秋没有任何朋友。
现在,除了张老师,真的没有可以投靠的人了。
是否可以去找他?
她曾经到过他家一次,见过他母亲,张妈是个很随便很和气的人,到她家里暂住一宵好吗?
说不定明天张锦天会为她找到一份工作,不,不能到张锦天家,他母亲看见她提着皮箱,会吓坏的。一个女孩子怎可以随便到男人的家里,还是先去学校问问,反正,那也是她的学校。
刚进学校便碰见看守校舍的江伯:“薛临秋,你不是退学了吗?”
“我是来找张SIR的!”临秋看了看文聪给她唯一的,仅有的纪念品--劳力士金表。
呵呵,三万块,最具有纪念意义的礼物了。
戴着这块手表,感觉就像是何文聪在拉着她的手一样。
呵呵,感觉什么都不害怕了。
她记起了张锦天下午六点以后,第七八节没有课:“请你为我通传好吗?”
江伯看了她手上提着的皮箱,脑筋不知道在联想什么,嘴里却说:“你到会客室坐会儿吧!轻一点,别让人家看见你。”
“为什么?我是这儿的学生,这个月的学费我已经交付了。”
“哎育!你怎么这样没有头脑?你看看你自己,你会累死张SIR。”
“张sIR?累死他?”
“张SIR是好人,常常给我几块钱买酒喝,我是看在他份上,你快进会客室吧!我看看他下了课没有?”
临秋终于被江伯推进会客室,并且还关上了房门。
不大一会儿,张锦天匆匆忙忙走进来。
“临秋,你怎么了?”
“张老师,我……”
“无家可归。”
张锦天看了看她身边的皮箱:“发生了什么事?能不能告诉我?”
“我被叔叔的丈母娘和妻子逼出家门。”
“怪不得,那天我到你家里探望你,你婶婶说你不在,原来你跑出来了。”
“我不知道你是哪一天到我家里的,但是,那时候,我碰巧在何家,因为,我还是今天才被赶出来的。”
“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你十天没有上课了,是不是真的要退学?”
“看来是真的了,因为没有人为我交下一个月的学费。”临秋吐了一口气,她指指自己的面颊:“你看是不是变了?”
“面色很苍白,人也消瘦了,憔悴了!”
“这十天,我被关在一间小木屋里,简直与人间隔绝。”
“她们关禁你?谁?为什么?”
“当然是婶婶那班人!至于原因,如果我知道就好了,可怜我一无所知,她们只是关住我不让我出来。”
“你为什么不打电话报警?”
“报警?有电话,我早就打电话给文聪了。你知道那间小木屋是什么样子?里面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张台,还附有一间公厕式的洗手间。木屋内,没有电话,没有电视机,那扇小小的窗镶满铁条,一天三餐,我在房门下,打开附属的一扇小门,把东西塞进来。”
“那和坐牢有什么分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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