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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悲喜（第3页）

刘芳和赵青松在一个高档住宅小区找到了董小丽的家。在董小丽夫妇的陪同下，刘芳和赵青松挨个房间仔细地参观。

在主卧室中，刘芳指着安装在墙上的一排吊柜，以赞美的口气对赵青松说：“你看，这组柜子设计得多么巧妙啊！”

赵青松随口说道：“这么好的墙面挂一排柜子，太压抑了。”

刘芳听了很不高兴，不假辞色地训斥道：“你懂什么!老土！”

爸妈回老家的这段时间，刘芳不知怎么的总有点心神不安。听到赵青松这句不配合的话，刘芳不由得发了火。

赵青松愣了一下，一声不啃蔫蔫地站到一旁。

董小丽和丈夫见状吓得也不敢说话，悄悄地躲到客厅去了。

正在这时，刘芳包里的传呼机刺耳地尖叫起来。

她恼怒地从包里拿出传呼机，飞速扫了一眼屏幕，突然“啊”地大叫了一声，摇晃着身体站立不稳。

传呼机和手提包也“噼里啪啦”地掉在了地板上。

赵青松急忙上前扶住了刘芳。

原来，牛新疆陪同父母回到老家，见到了堂兄堂弟。大家聚在一起吃饭喝酒。牛新疆的酒量不大，喝了几杯就醉倒了。

第二天，父母要到二叔家串门。牛新疆胃里实在难受，就没有陪同父母一起去。

牛有福夫妇乘坐的中巴车在冰雪覆盖的路上与迎面而来的大卡车相撞，当场死亡5人，其中就有坐在前排的牛有福夫妇。

收到噩耗，牛新国、刘芳和赵青松急急忙忙买上当天的飞机票，赶往河东老家。

几天后，他们捧回了两个骨灰盒。

前来牛新国家吊唁慰问的人络绎不绝。省纪检委、省公安厅、市委宣传部、广电局、电视台的领导和职工，还有赵、方、周三个亲家，悉数到场。

刘芳和赵青松一袭黑色衣裤，胸前戴着小白花，衣袖上戴着孝匝。刘芳也许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到自己哭肿的双眼，戴着一副墨镜，显得有点夸张和滑稽。

这个春节，大家都没有过好。

尽管牛新疆帮助过刘芳很多次，但是她仍然对二哥的贪杯十分气愤，也恨透了阻拦大哥的坏女人方琳。

1996年9月，广电局向市委组织部报备任命了一批副县级干部。刘芳也在提拔的干部之列。她被任命为安西电视台副台长，分管总编室和文艺部。

一直有人传说，凡是给局长罗新建送了3万元的人都提拔了。

刘芳反复向别人表白：“我从来没有给送领导送过一分钱。我靠的是自己的业绩！业绩！”

从播音组长到副台长，是刘芳走向她仕途辉煌的开始，也是她一步一步迈向堕落深渊的开始，其中的微妙复杂也许她一生都不会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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