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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满脸窃喜的狗头上露出一丝无语的表情:“谢你死皮赖脸不肯走,把季叔叔挤我屋儿来了。你是有多傻呀?这都想不明白。”
杨川:“……”
狗头晃了晃,疑惑又感慨般的嘟囔了一句:“豺狼窝里怎么出了一头缺弦儿的驴驹子?真是怪了。”
杨川:“…………”
房门哐当一声关了起来,活力四射的病号往床上一倒,就地虚弱:“季叔叔,我头好疼,帮我揉揉。”
季灵霄既想笑又无奈的看着他,叹声道:“叔叔比你头还疼。”
话虽这样说,季灵霄还是在床边坐下来,活动了下手指,给立即拱过来的狗头做起了按摩。
“季叔叔,我头真的开始疼了,你稍微轻点呗。”高天宇没想到那十根笋尖儿一样的手指很有力量,三掐两按就吃上劲儿了,他还舍不得把脑袋挪开,就咬牙挺着,结果越来越疼,笋尖儿好像变成火筷子了。
“忍着。”季灵霄让他忍疼,自己忍着笑,“力道太轻没效果。”
“已经很有效果了。”高天宇嘶着气抹了下短削整齐的鬓角,亮出濡湿的指腹给他看,“你瞧,都见冷汗了。”
季灵霄拨开他的手,低头问他:“长记性了吗?”
高天宇怔了下,垂下眼睫干笑:“季叔叔,你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不懂吗?看来力道不够。”季灵霄把闻言试图缩回去的脑袋固定住,再度动起了那形似笋尖儿却如火筷子一般有力的手指。
“轻点轻点,啊呀不行,太疼了!”高天宇痛叫着护住狗头滚到一边,头上冷汗涔涔,两眼泪光闪闪,被踩痛了尾巴还不敢发脾气的大狗似的,眉毛和眼神儿都有些哀怨,“季叔叔,我是活的,你不能把锯尸体的力气用在我脑袋上,真的很疼的,感觉太阳穴都要被你戳漏了。”
季灵霄耐心的等他絮叨完,和颜悦色的问:“听懂我说什么了吗?”
高天宇懂是懂了,但和作妖儿没被抓现行的熊孩子似的,仍存有那么一丝侥幸心理,眼神儿躲躲闪闪,嘴里支支吾吾,还没下定决心承认错误。
季凌霄低低的叹了口气,起身去拿自己的枕头被子,准备去客厅睡。
高天宇见状立即扑到床尾,把枕头被子纳进怀里,低着脑袋道:“我知道错了,季叔叔你别我生气,我以后不胡闹了。”
“你也知道自己胡闹啊?”季灵霄并没有生气,目的也不是逼他认错。
他爱撒娇爱耍赖,偶尔会使些无伤大雅的小心机,或是出些令人啼笑皆非的坏主意,这些季灵霄都能予以包容,只当他是个虑事不周的大孩子,可他今天做的事真的有些出格了。
刚才他带冷哥去浴室洗爪子,看到淋浴间的冷水阀扭到了底,还当是年轻人贪凉怕热,从外面跑回来冲了个冷水澡。可当他看到浴缸的水阀也是如此,再一想他先前在浴室里待了那么久,就知道身体素质一向不错的人为什么忽然感冒了。他居然故意把自己弄病来博取关心,自己要是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依照的他的性子说不准会嫌烧的不够厉害,半夜偷爬起来继续泡冷水。
“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即便不去故意为之,高天宇也很会让季灵霄心软。他放开抱在怀里的被子,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儿似的去拉季灵霄的衣袖,“季叔叔,你原谅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犯了。”
“给我坐好,不许撒娇!”季灵霄不生气,但也不准备让他轻易的蒙混过去,“你刚才还在装傻抵赖,发现赖不过去了就马上认错。其实你根本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你认错是因为我生气了,我说的对吗?”
“你说什么都对,你说我错哪了我就错哪了,你让我怎么改我就怎么改。”成天被骂赖皮狗的人哪是那么容易被甩开的?不让拉袖子,直接扑过抱腰,揣着挺大个脑袋装小奶狗,“我都听季叔叔的,汪~”
“你哪里听我的了?说了不要撒娇,你还给我汪……”努力严厉认真的季灵霄像根不由自主的肉骨头似的,推又推不开,甩又甩不掉,“松手,不要抱着我,我要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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