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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隐喝了一口,偏开头,“我自己来。”
沈晏清无法,只能将碗放到桌上,让她自己舀着喝。奈何程隐没力气,虚得手也发颤,舀了一勺还没送到嘴边,晃得全洒在了床上。第二遍重舀,手没拿稳一个向下,汤匙微翘,热汤倒流到手上,她烫得一下松手,瓷汤匙哐啷掉回碗里。
沈晏清连忙握住她的手,抽纸给她擦净手上汤汁,检查有没烫伤。
程隐很不舒服,病得烦躁,厌倦皱了皱眉,抽回手,有气无力靠着床头,“拿走吧,我不想喝。”
她睁眼后没吃半点东西,沈晏清怕她胃不舒服,坚持要她喝,端着碗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她偏头不肯张嘴,眉头皱得死紧。
“喝一点。”
沈晏清往前递了递,程隐一个烦躁:“我不想喝——”手一挥,别开了汤匙,碗也猛地打翻。
沈晏清怕烫到她,只能在碗翻前用力往自己这边收,最后汤全洒在他身上,白衬衫下摆湿了一大块。
汤汁沿着他的衣角流淌。
程隐怔了怔。
沈晏清没半点反应,顾不上弄湿的衣服和手上大半汤汁,烫不烫热不热也无暇理会,忙不迭抽了张纸,将她脸上被溅到的汤汁擦干净。
“烫着没?”他眼里有淡淡焦灼,和瞳孔中她的缩影混在一起。
程隐怔了好几秒,缓缓闭上眼,眼眶中滚落眼泪。
“怎么了?”沈晏清见她突然哭了,以为真的烫伤,眉霎时拧紧。
着急要查看,程隐挡住,抬手遮着脸,垂头,喉咙里传出低沉的呜咽。
“沈晏清……你何必,你何必这样。”
她背脊紧绷,双肩发颤,和昨晚放肆哭出声相比,这一刻的哭声显得压抑而闷重。
沈晏清顿顿看了她好几秒,抬手环住她的肩,她的头抵在他胸膛前,像悲鸣的困兽。
“不一样了,现在不一样……”
他感觉到自己的衣襟很快被泪打湿,她摇头,哭得声竭:“我不放过自己是我犯贱……你何必学我……”
“没有。你没有。”沈晏清低头,亲她的眼角,亲她的眼泪,她病得脸都是烫的,情绪上来,越发烫得吓人。他鼻尖摩挲她的脸颊,那热度让他心尖发颤,但她说的话更让他心如刀割。
他唇瓣贴上她的脸颊,闭上眼,眉头拧着,眼睫和她的眼睫相碰,一遍一遍重复:“你一点都不贱,是我活该……别哭了程隐,别哭了……”
他紧紧抱着她,用力到像是要将她摁进四肢五骸,摁进血肉之中。
第44章本故事纯属虚构
沈晏清让人送东西,一个小时不到,果真送来了。除了避孕药,还有程隐哭完停下,趁他去煮东西给她吃的时候,要了他的手机额外给他助理打电话让送来的东西。放在同一个纸袋里,另外装着的是好几盒避孕套。
程隐把避孕套拿进房里,塞进了床头柜,再到客厅,没遮没掩,顶着发烫的体温坐在沙发上,当着沈晏清的面把药吃了。沈晏清未发一言,重新热过了汤盅里的汤,喂她喝了一碗,又吃了些热粥,让她躺回床上,贴了几个水袋物理降温。
她吞药的动作沈晏清看在眼里,坐在床边瞅着她侧躺闭眼的模样,尽管她是朝着他的方向,心里不是滋味。她虽闭眼但感觉得到他的视线,眼也不睁,抬手伸向床头柜,一拉,闷声说:“东西在这里,你看清了。”
里面躺着几盒包装完好全新的避孕套。先前在厕所,这个抽屉没打开,沈晏清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早就在她家的东西,为她这举动怔了一瞬。
程隐没有和他闲话的兴趣,声音越来越轻:“我实在累了想睡觉,你出去把门带上,明天再来看看我死了没。”
她让走,沈晏清却不可能走,不轻不重嗯了声勉强应过,给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离开她的卧室,也依言带上门,不过人在客厅里,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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