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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第2页）

“要脸么，”何崎觉得他十分没眼色的朝天翻了个白眼，“北京这么大都能遇见老同学，还不能叙叙旧了。”

“不能。”谢致行毫不留情的拒绝。

但何崎像是没听懂他的话似的，朝周围打量了一圈，眼尖的盯上了几家：“去吃饭吗？也快到饭店了，还挺饿的。”

何崎根本没给他开口拒绝的机会，手指向附近一家川菜馆，自顾自的往前走说：“就这家吧，招牌看着就挺喜庆。”

他似乎根本没想过被拒绝的可能性，坐在靠窗的双人桌旁，笑着对服务员说了什么，随即愉快的朝谢致行招了招手。

落座后看着几样餐前小菜陆陆续续被端上桌时，谢致行也不知道怎么就和一个自己如此厌恶的人一起来吃了饭。谢致行一一扫过，闻着小店里飘香四溢的浓重油辣味，感觉胃也有点不听使唤了。

他索性后仰往椅背上一靠，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半耷拉着眼睫说：“你就是来吃饭的？我们好像没这么熟吧。”

“校友情呢，你这人怎么这么冷酷无情。”何崎一点也不客气的拿着筷子开吃，红辣辣得到锅底上不断往上冒着白腾腾的烟雾，被窗外的热风一吹，顺势飘到了谢致行这边，在眼前笼罩了一片氤氲似的迷雾，呛得人睁不开眼。

“你不想聊聊么？”何崎无辣不欢，无肉不欢，点菜全按自己的喜好来，连吃了好几口才有空从菜碗里匀出一点眼神给谢致行。

好在谢致行这个人吃饭没太多挑剔，除了个别从小到大都难以接受的食物，基本上不挑，但在何崎面前他就显得异常“矜持”了。

像是小孩子不愿意吃饭又不得不坐上餐桌，捏着筷子尽量避开何崎动过的地方，夹了几块肉在舌尖走了一圈试了个味，慢腾腾的抬起眼，从细长的眸光中打量对方：“聊什么？你么？”

“当然不，我这个人太无趣了，没什么意思。”何崎弯了弯唇，嘴角轻蔑的意味显而易见，“聊路重山，他这个人比我有意思多了。”

按照谢致行和何崎这个人为数不多的接触来看，在他眼里何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能时刻挂着一副假笑冷眼旁观的人能正常到哪去？

何崎或许对自己也有着非常清楚的认知，握着筷子指向谢致行，抢先替他开口：“你肯定在想，‘路重山是个什么样的人和你关系吗？你谁？我难道不比你了解他么。’对吗？”

既然都同桌吃饭了，谢致行反倒心平气和下来：“你都清楚那还要说什么，给自己找不痛快？”

“可是你真的了解路重山这个人吗？”何崎忽然叹了口气，望着模糊的玻璃窗外，似是有点惆怅，“他大概是一个非常懂得察言观色的人，其实我以前对他委婉地表示过某方面的意思，他拒绝的也很委婉。我当时没明白他怎么会知道，现在知道了。”

谢致行垂着目光，一口一口吃着菜，从牙缝中吐出几句话：“拒绝你不是理所当然的么，想太多。”

“陈卉你还记得吧，是叫陈卉吧。”何崎冷不防转了个话题，居然主动提起。

谢致行轻眨了一下眼睛，握着筷子的手无意识地紧了一些，手肘撑靠在桌上，漫不经心的咬着嘴里的青菜，细嚼慢咽后睁眼说瞎话：“不记得了。”

何崎也不管他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了，兀自聊了起来：“你是高二还是高三转走来着，陈卉也是没多久就转学了。很不巧的，当时有事去找路重山，正好看见他们俩在说话，可能是在告别吧，好歹你们当初也算帮了她。”七八中文天才一秒记住ωωω.78zω.còмм.⒎8zщ.cóм

“我知道这个事，你想挑拨离间的话技术能高明点吗？”

大抵是任何事只要涉及到路重山，谢致行都会有些难以自控的不冷静。心里明知道何崎说的这些都是假的，他自己过得不好所以也想让他难受，但还是不敢甩手走人，想听听他狗嘴里到底能说出什么屁话。

“哦，是么，我就随便和你聊聊。”桌上的杯子被何崎无聊的转了个圈，他眼睛盯着，心思却完全不在上面，“路重山这人说话还是挺狠的，对着一小姑娘我看着都心疼。”

何崎从始至终要么是望着窗外，要么低头专心吃自己的菜，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句私底下对他人的八卦，可惜对面坐的是被八卦对象本人的男朋友。

“她当时好像是要转学了应该想和你当面说声感谢的话之类的，可是没想到你比她还先转校了，所以找了路重山。”何崎拿着酒杯仰头一口灌进了喉腔，“不过路重山这人也太无情了点，那么直接的跟一个小姑娘说让她以后别再来找你，因为真的很烦，别人的事他不想多管、遭遇了什么他也没兴趣知道之类的......”

“虽说这也是事实吧，这点倒挺对我胃口的，”何崎肯定的评价道，“其他人破事说起来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接下来何崎还说了什么谢致行有点没记清，他一口夹了菜，细嚼慢咽，仿佛在重复机械的动作，吃完擦了一下油烟味略重的嘴唇，面无表情的说：“说完了吗？”

何崎点点头：“差不多了，不过你不觉得奇怪吗？”

谢致行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似乎想听听他接下来还会说什么屁话。何崎不负他望地一笑，慢悠悠的开了口：“姑且当你们当初是做了好人好事，虽说实际上也没帮到陈卉什么。路重山这么讨厌麻烦的一个人怎么就刚刚好遇到......”他指了一下自己，顿了顿，欲言又止，“难道不应该避之不及，他也应该很清楚哪些地方是我们这种......不良少年最喜欢去的地方吧。”

“唉，”何崎长叹了一口气，这仿佛是他的主场，说多了也有点累，“当初在五中的时候就听说他不是很好惹，不过来了一中后倒是收敛了很多，人都是会变的吧，”

何崎顺着他的幽深的目光想看看安静端坐在对面的这双眼睛里究竟有什么，挑了下长眉，笑道：“你们俩填志愿没选一个地方倒是让我很意外，我还以为你们会一起呢，毕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