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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次交锋（第1页）

夏侯书瑄听着丫鬟的话语，陷入了以往的思绪。

夏侯芊芊对自己做的事情，即便是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李姨娘，夏侯芊芊……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门吱的一声被推开，走进来的是温柔和善的女子，年过二十又三，还是如同少女一般，身子娇弱，样貌温婉精致，目光流转，瞥见李姨娘旁边那个只有七岁的女孩，夏侯芊芊一副害怕的样子，站在李姨娘身边瑟瑟发抖，眼间说不尽的委屈和歉疚，任谁看了这幅模样，都不会怀疑她是故意的了。

夏侯书瑄双手紧握，强迫着自己压下心中的恨意，不动声色地敛住心神，正欲开口，却见李姨娘拉着夏侯芊芊噗通跪在床前，声泪俱下地说：“都怪我没有管教好芊芊，害得夫人落水，还害得大小姐被责罚，都怪我，害的夫人染上寒疾，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芊芊！还不过来跪下来向你大姐姐认错？”李姨娘厉声道。

“大姐姐，我错了，我不该贪玩去河边……还害的母亲为了救我而染病……还害得姐姐你被责罚……我错了，大姐姐”只见夏侯芊芊，小小的身子哭的一颤一颤的，梨花带雨的，仿佛被欺负了似的。

夏侯书瑄望着她，小小年纪，心机便如此深沉，怪不得自己会栽在她的手里。夏侯书瑄盯着眼前唱作俱佳的母女俩，心里也慢慢的平静下来。

若是从前，自己肯定是不忍责罚于她们，毕竟是意外，这样的请罪，谁又忍着苛责呢，可是眼前的夏侯书瑄已然不是从前的她，如果不是已经知道真相，自己恐怕又要被这对母女给骗过去了吧。

夏侯书瑄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她没叫李姨娘和夏侯芊芊起来，若是平时，她早将她们扶了起来，只可惜，现在，就让她们多跪一会儿就当拿点利息罢。

话说这边，李姨娘和夏侯芊芊来下跪，本就是苦肉计，她们了解夏侯书瑄，就算她身体不适，不会亲自扶她们，也会叫她的丫鬟代劳的，可如今……

夏侯芊芊毕竟还小，她的眼神一下子就出卖了她，夏侯书瑄看到她眼中的不耐烦，李姨娘也有丝丝不解的看着夏侯书瑄。夏侯书瑄低着头，看不清脸色的神色，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而地上的两个人已经跪的脚发麻，李姨娘还好，但是夏侯芊芊毕竟年纪小，便求助似的看着李姨娘。李姨娘也面露疑惑，不明白怎么回事，明明很好说话的夏侯书瑄这时候怎么不理她们，她们再怎么会算计，也想不到，夏侯书瑄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好说话的夏侯书瑄了，她浴火重生，就是为了来找她们报仇的。

又过了很久……

夏侯书瑄微微抬起头，故作的疑惑的看着跪着的李姨娘和夏侯芊芊。

“妹妹和姨娘怎么还跪着呀，母亲染上寒疾，想来妹妹也不是故意的不是，只不过是个意外罢了。”夏侯书瑄说道，眼神却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似乎想要从她们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夏侯书瑄这幅模样，李姨娘看在眼里，顿时有些说不出话，若不是确定事情天衣无缝，她还真以为眼前这个八岁的小姑娘知道些什么。李姨娘低下头，拉着夏侯芊芊起身。许是因为跪的时间久了些，身形有些不稳。

“多谢大小姐不怪罪。”李姨娘恭顺的说道。

夏侯书瑄抚了抚耳边的有些凌乱的发丝，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按规矩，芊芊是我夏侯府中的小姐，即便你是她生母也不该直呼她名字。”

“是，大小姐说的是。”李姨娘的态度越发的和顺。

“不过呢，”夏侯书瑄继续说着，“既然母亲是因为芊芊生病的，芊芊是不是也应该去嫡母身边尽尽孝道呢？”

“不知大小姐意思是……”李李姨娘不安的问道。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着让芊芊去母亲面前侍奉罢了，说到底，母亲也是因为芊芊才生病的，芊芊本就该去侍奉，不然，别人会说芊芊不懂感恩，”夏侯书瑄说完后，便看着李姨娘，“李姨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呢？”

夏侯书瑄回忆着，母亲前世这个时候生病便去世了，当初以为是自己的母亲身体不好，现在想来，当时这对母亲肯定不知道动了多少的手脚，自己的院子尚有那么多她们的眼线，那么母亲的落霞院也一定有她们安插的奸细，不然母亲也不可能寒症一直不好。

现如今表面上是为了夏侯芊芊的名声考虑，其实是一定要把夏侯芊芊留在眼皮子底下，万一母亲出了什么事情，那么侍奉的夏侯芊芊也摆脱不了干系，夏侯书瑄仔细的想了想，这样的法子已经是现下最稳妥的了。

“这……”李姨娘犹豫道，“这二小姐年纪太小，恐怕……”

“呵，”夏侯书瑄内心冷笑一声，根本就不是因为二小姐年纪太小，而是怕，万一在落霞院动手，牵连了夏侯芊芊罢了，

“姨娘，你在担心什么呀，芊芊年纪小，不是还有姨娘你么，姨娘这么多年做事进退有度，办事我是极为放心的。”夏侯书瑄说道，心想：就知道你会推脱，怎么可能让你如愿呢。

如今母亲身边侍奉的是夏侯芊芊，李姨娘也在一旁盯着，万一母亲出了什么事情，李姨娘第一个摆脱了干系，而且就算李姨娘想做些什么也考虑一下了，“母亲的院子，应该让外祖找几个人来盯着，不然还是不放心啊，”夏侯书瑄心里道。

李姨娘的脸色来回变了几遍，只能低头道：“是，大小姐。”

夏侯书瑄装作没看到李姨娘那变了又变的脸色，说道，“那就有劳姨娘和妹妹了。”

“好的，大小姐，我们一定好好侍奉夫人。”李姨娘说着，牵着夏侯芊芊的手离去。

看着夏侯芊芊和李姨娘离去的背影，夏侯书瑄那小巧而精致的脸上越发的阴沉，冬雾和春雪看着小姐这样，也是面面相觑。看着一瘸一拐的她们走出院门，夏侯书瑄想起了临死前的屈辱，想着她们背着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情，扪心自问自己待不薄，她们竟然以怨报德，害死丞相府一家，还害死了外祖父一家，她们不可饶恕。

夏侯书瑄盯着她们，恨不得将她们碎尸万段，都难以消除自己的恨意，恨不得让她们挫骨扬灰。现如今只是让她们多跪了一下而已，现在一切都还来的及，母亲还在，哥哥还在，外祖还在，妹妹也还在，只要一步一步慢慢复仇就好。

夏侯书瑄面露寒光，站在她身旁的冬雾和春雪感觉到阵阵寒意，她们感觉到了小姐好像变了，眼神都能杀人，如果以前的小姐是可爱伶俐活泼，那么现在的小姐，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冬雾和春雪面露忧色道，“小姐……”

“您没事吧……”冬雾问道。

夏侯书瑄从思绪中出来，面带微笑的说道，“没事的。”仿佛刚刚那个散发寒意的根本不是自己。夏侯书瑄想到，不能让她们担心，自己的谋划需要一步一步来，毕竟现在自己这八岁的身子什么也做不了。看着担忧的冬雾和春雪，她冰冷的内心，感觉到了丝丝慰藉，这一世，我一定护你们一世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