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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差谁?”
“孤鸾和雪晴?”
“正是。”若昭把这两个名字补在杜松和杜桓下方,并画了一条指向杜松的线,“这是真正意义上,以复仇为目的的西陵氏后人。并且可以确定的是,杜松就是死在他们手上的。”
“我们虽不知杜桓对于当初屠杀西陵氏一案参与多少。但在西陵氏后人眼中,杜家兄弟都是该杀之人。他们有多大可能性,只杀了杜松,而放过杜桓呢?”
“难不成你想说,杜桓是死在孤鸾和雪晴手上?”李世默诧异地眨眨眼,“只论动机,是说得通的,但动机并不代表施行。就算是他们俩干的,首先解释不通的是,为何要伪造一个自杀现场,还大费周章地伪造一封遗书?当初公堂刺杀杜松,他们可不是这么干的。”
若昭在孤鸾和雪晴的名字下重重地划了两条横线。
“孤鸾和雪晴谋害杜桓一事,假设只有三到四成可能。但我前几日和阿澜姐说起了杜嫔娘娘的事,才觉得此事并非那么简单。”
若昭眯着眼望了望屋外如长春宫金菊一样的阳光。
“我当时年幼,对杜嫔娘娘印象不深,只知她是昕姐姐的生母。走了趟巴蜀才知道,杜嫔娘娘是西陵氏的人,从血缘上看,还是阿澜姐的姨母。我当年不太懂事,一直以为杜嫔娘娘是病逝的。”
“那她……”
“她是上吊自尽的。具体原因大概与当时的陈皇后,也就是陈太后相关。或许是为了保昕姐姐一命,被逼无奈走上了绝路。”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李世默顺着她的目光向外望去,只觉阳光灿烂到晃眼,“你是想说,当年西陵令容和西陵令仪两姐妹,一个死于荐福寺刀伤,一个上吊自尽。孤鸾和雪晴为了复仇,对杜家兄弟用了同样的手段。但问题在于——
“你作为当事人都不清楚杜嫔是如何去世的,孤鸾和雪晴,两个游走在庙堂与江湖的边缘人士,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迎上李世默的目光,若昭欣慰地点点头,“说得对,但你忘了一个人。”
说罢,在孤鸾和雪晴的名字下,又写下三个字。
“王朝贵。”
“孤鸾和雪晴背后的人,别忘了是王朝贵。而早在当今陛下登基之前,王朝贵和陈太后走得很近。王朝贵想要牢牢地将孤鸾这颗棋子攥在手里,必要的消息,还是会时不时透露给那对苦命鸳鸯。比如,杜嫔的死因。”
若昭在王朝贵和孤鸾雪晴之间划了一条线,又将孤鸾雪晴和杜桓划上线,一再举起这张图送到李世默眼前。
“至少在情理上,这条线可以连通。”
李世默端详着这张画得枝蔓横生的图,加上若昭的字实在张。他嘴角情不自禁上翘,又强制和这张图一并按下。
“但要让情理变成事实,还需要别的佐证。”
“那正好,我们重新读初检报告。”若昭托着腮,微窝的肩肘衬得她极细而流畅的锁骨,“比如有几点,在此后的调查中,并没有得到妥善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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