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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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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珠子木然的脸上浮出一丝茫然。

乐正娅有着片刻的惊愕，随之嘴边挂起了“原来如此”的哂意。

如此真相，脾气暴躁的师父若知晓，不知道会不会迁怒于彩云间，打破多年不登彩云间的记录也止不一定。以她的经验与直觉来断，南尽天一案大有文章。

乾坤府的少府主，年少有为，经手奇案无数。乐正红楼对她倾囊相授视如己出，虽姓乐正但与乐正红楼并无血缘关系。自打她懂事起就明了，自己的存在是为乾坤府，为云梦琴，为乐正红楼心中的天下苍生，可从来就没有为着彩云间一说。

想到这里，乐正娅悄悄抬了抬袖，将蔚肖肖的身上的禁制全数解开，

“委屈蔚校尉在这里看戏，见笑了。”乐正娅轻言浅笑将她护在了身后。

蔚肖肖也无力抗争，禁制太久浑身酸麻行动受阻，况且此时此刻也没办法离开长街，只能安心的待在这至尊贵宾席位之上，沉浸一般欣赏这出玄门家务戏。

南尽天还在挣扎，他起身不能，此刻显得格外狼狈。

凌少那一剑看似随意，实则刁钻，虽不致命却足以封住他的行动。

南尽天不可置信的看着莫珠子，嘶哑道：“诸子箭？笑话！因为她叫莫珠子便是诸子箭的天选者吗？”

他似是被这个冷笑话逗笑了，剧痛牵扯而来，一口血喷在刚刚落下的一片雪花上。

他们在说什么？天选者？诸子箭？不，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莫珠子急于表达某一种情绪，却如鲠在喉只能用尽全力拽住凌少的衣襟。

温热鼻息落下，而她，已经接收不到凌少的目光了，伴随着激烈的呼吸，视线越来越模糊。

但是，南尽天是颠覆锦川的凶手啊！怎能放过他？！

莫珠子还在试图牵动灵力，却始终无能为力。

“锦川……锦川！锦……”莫珠子脸色的形同瓦砾灰墙，她浑身颤抖几近痉挛，唯有指尖的力度不肯松懈，血气飘出，凌少的衣襟上扭曲出深深的血痕。

“莫珠？”

莫珠子渐渐无法感知那相拥的温暖和力度，她神魂游离，灵力散乱，浑身好像漏气了似的，所有意识和灵力都在往外倾泻。

“喂！莫珠！”

她努力的睁着眼睛却一片模糊，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别睡……你看看我……”

这是要死了吗？莫珠子心有余而力不足，明明还有那么多没有完成的事情，还有那么多没有看过的风景，还有那句好久不见没有说出口，可是却再也没有机会了。或许她早就该走了，与锦川一起，与西岭同在。

能把我葬在锦川吗……这句临终遗言也深陷喉舌无法吐露。

那手中唯一不肯放掉的力量也逐渐抽离，一切都是那么空洞和无助。她不甘心的瞪大双眼，可除了愈发灰白的天空与纷然模糊的雪花，什么都没有。

“诸子扣，”流云皱眉，“快给她！”

凌少纵有千百的顾虑也没时间再给他犹豫，即刻摸出云梦子给他的桃木指环，递了出去……

当诸子扣靠近莫珠子的时候，震颤伴随灵光牵起一股奇怪的力量拉住了莫珠子那满是血污的左手。

消散的灵力似乎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之前所感知的所有消失殆尽。

荒芜一片的死寂。她的世界，只剩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有流淌的水声，莫珠子身体轻盈，似乎浮在水面之中。这种感觉，之前似乎也有过，是在什么时候？莫珠子皱眉，却依然无法掀动眼帘。

“你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