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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击伤毛骧（第1页）

毛骧出了高府大厅，来到大门前。他高声质问常歌：“常歌，你是想带着手下抢人么？圣上已有旨意，命我随伐蜀大军西征，负责一切情报事。高先生今后将听从我的号令，为伐蜀大军带路！我命令你今后不得再管高先生的事。”

常歌一脸焦急的神色：“毛指挥使！高进是假投诚！送来的也是假情报！请您允许我将他带到诏狱，严刑拷问，查明真相！”

毛骧微微一笑：“常歌，这是你编造出的抢人理由吧？抢人的目的是抢功。你立功心切可以理解，可手段也太下作了些！竟然污蔑高先生。”

常歌哭笑不得：“毛指挥使，高进是明升派到应天来的死间！明日三位侯爷就要出京到湖广调兵。若今夜查不清真相，恐怕此次伐蜀之战我明军袍泽会大败而归！”

毛骧训斥常歌：“大胆！你竟敢在王师西征之前动摇军心！常歌你是何居心？赶紧带着你的人滚回亲军都尉府！”

常歌火了：“毛指挥使，你不要黑白不分！我是在救明军袍泽和三位侯爷的命。今夜我一定要带走高进！”

蒋瓛在一旁阴声阴气的说：“反了，反了！亲军都尉府家规，上司命令大于天！常歌你竟然敢不听指挥使的命令？”

常歌对着蒋瓛破口大骂：“你给我滚一边去！一个靠着溜须拍马做到千户位置的马屁精最好少说话！”

毛骧大吼一声：“常歌造反！戒备！”

此话一出，毛骧手下的力士、校尉立即刀剑出鞘，手弩上弦对准常歌。

朱久终于开口说话：“毛指挥使，那个高进的确有问题。常大使此番来目的绝不是抢功。今夜若你一意孤行，不让我们带走高进审问清楚，恐怕此次明军袍泽伐蜀真的要血流成河！”

常歌从腰间亮出了龙鳞匕，举到了头顶：“毛骧，你可认识此物？这是圣上钦赐龙鳞匕，圣上将它交予我的时候还给了我一道密旨，可凭此匕上斩谋反皇亲，下斩不法官员！你若一意孤行保高进，别怪龙鳞匕无情！任何人挡我，我必杀之！”

常歌在亲军都尉府中待人一向温良，从不以势压人。他也是被逼急了，无奈之下才亮出龙鳞匕。

毛骧大怒道：“不要听他信口雌黄！我是亲军都尉府的正堂官，亲军都尉府内一切人等都要听从我的号令。”

常歌下令道：“仪鸾司的，戒备！”

常歌在仪鸾司里的手下，要么是他这几年带出的亲信，要么是收编自岳父宋老虎的“暗鹰卫”成员，还有一部分是收编帖木儿的“夜狼会”残余。这些人不听毛骧的，只唯常歌一人是从。

常歌下令戒备，这些人立即拔刀张弩，跟毛骧的手下对峙开来。

贺升手中拿着一柄小巧的机关弩，弩箭亦指向毛骧。

毛骧不肯退让，大怒道：“常歌造反了！蒋瓛，速去亲军都尉府调一千人来，围剿反贼常歌！”

在双方对峙高度紧张的状况下，贺升可能是紧张过度，他扣在弩机上的手指一滑，弩箭竟然脱弦而出。只听得“嗖”一声，弩箭不偏不倚，正好擦在毛骧的左臂上，擦出了一道血痕！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跟后世的特务组织一样，亲军都尉府的家规极严。试想一下后世一个特务中层干部枪走火击伤了特务头子是什么结果？

贺升大惊失色，手一软，机关弩“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常歌和朱久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蒋瓛大声下令：“常歌这帮人造反了！给我杀！”

没想到毛骧却制止了蒋瓛：“不要轻举妄动！常歌，你既然一意孤行，就要承担一切后果。高进我交给你！”

转头毛骧又低声对蒋瓛说：“带着咱们的人，立即护送我进宫，我要向圣上禀奏，常歌谋反！”

盏茶功夫后，毛骧带着蒋瓛和一种手下撤出了高府。

常歌惊讶道：“他们就这么走了？”

朱久颇为了解毛骧：“毛指挥使一定是进宫找圣上告你谋反了！事不宜迟，你要在圣上找你兴师问罪之前将高进审问明白，拿到供状。否则你的命，贺升的命都保不住！”

常歌点点头，带人进入了高府，来到高进、湘竹面前。

高进问：“常大使深夜到访有何贵干？我已见过贵衙的毛指挥使，今后我的一切行动都要听他的号令。若常大使有事让我做，要先经过毛指挥使的同意。”

常歌骂道：“高进，你就别装了！朝廷上下都被你这个死间耍得团团转！可惜啊，你怎么就不知道对湘竹姑娘好一点？哪有没事儿扇自己心上人大嘴巴子的痴情之人？来啊，将高进和湘竹带回诏狱！”

湘竹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嘴里发出“呜呜呀呀”含糊不清的声音。

常歌道：“湘竹姑娘，你就不要再装哑巴了！我知道你会说话，且声音婉转动听！”

众人带着高进、湘竹回到了亲军都尉府诏狱。亲军都尉府审问犯人，如今一律是在诏狱问案房中。

在诏狱门口，常歌却有些迟疑。他停住了脚步。

朱久似乎是看穿了常歌的心思：“常大使是在担心专管诏狱的柳寒月是毛骧的心腹？”

常歌微微点头。

朱久附到常歌耳边：“你放心，柳寒月明面上是毛骧的心腹，实际上是马皇后的人——跟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