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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顾绛将古法宗这一片地域纳入了自己那片空间里,使得血月影和这片地域里的山川草木都融为了一体。
魔气侵染灵气的同时,其实两者已经密不可分,本来灵魔两气在这片地界中已经达成了平衡,但随着天地间灵气复苏,这个平衡被打破,灵气动荡也影响血月影,从而影响到了顾绛。
这种席卷整个世界的灵气波动,就算是顾绛也只能随波逐流。
他赖在聂音之的秋千上睡觉的时候,魔气无意识地溢出去,融掉了聂家整个花园,血月影还差点吞掉一个正巧在花园里的下人。
他的魔气波动得实在太厉害,不得不离开人口稠密的沅州,聂音之自然不可能让他一个人走,两个人的亲事只能往后推延。
浮云川外的迁江崖是个不错的地方,封寒缨一开始就打算将那里作为魔尊宫殿,所以迁江崖上禁制重重,没有闲杂人等。
而现在那位魔尊大人正带着魔将四处征战,忙着和正道修士争夺秘境资源,为建设魔域攒家底,分丨身乏术,根本没空回来。
聂音之跟着顾绛住进了迁江崖顶的重乐宫,顾绛闭关期间,聂音之就在迁江崖上四处闲逛,按照她的喜好来改造。
整个修真界都因为灵气动荡而四季颠倒,迁江崖灵魔两气都格外浓郁,气候更是诡异。前一刻还是艳阳高照,她不过走上一道悬索桥,天气便陡然阴沉了下来,狂风中夹着紊乱的灵气和魔气,吹得索桥剧烈地摇晃起来。
聂音之站在两栋宫殿的索桥中间,稳稳地踩在摇晃的桥面上,像是踩着浪尖行走。她明黄的长裙在阴沉沉的天色中像一朵随风狂舞的太阳花。
聂音之手里抱着几支梅花,在悬索桥的起伏中,轻盈地踩着木板,往对面跳去,落到桥边的山崖上。她身形还未落地,腿上突然一紧,被人抱了满怀。
聂音之坐在他手臂上,捏着梅花的手环上他的肩膀,垂下头惊讶道:“你怎么出来了?”
迁江崖上气象这么乱,重乐宫蝉鸣阵阵,十里之外另一处宫殿却在落雪,有时候一睁眼红枫披满整座迁江崖,等她打完一个盹醒来,枫叶落了满地,光秃秃的枝子上冒着新芽。
这处地界上四季纷乱,顾绛魔气也紊乱不休,应该是不好受的。
顾绛笑道:“我想你一个人应该呆得无聊了,就出来看看。”杵在耳侧的梅花上还带着雪晶,一股清淡的冷香飘来,“你还真喜欢花。”
“嗯。”聂音之其实不无聊,但她确实有那么点想他,很想很想他,“重乐宫太热了,我想摘点梅花泡澡的,但是梅花谢得好快,我只折了这么几枝。”
顾绛抱着她踩上悬索桥往回走,这会儿风停了,悬索桥安静下来,但周遭的湿气很重,就像崖下的江水蒸发了似的,起了很浓的雾,将周遭一切都罩入浓雾蒙蒙中。
“可能还要持续三个月左右,这片天地才能将暴涨的灵气消化掉,到时候就会重新步入正轨了。”
聂音之摸了摸他的侧脸,“那你也会好了?”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嘴唇上都没有多少血色,这个从初遇时就站在修真界顶端的男人,她有时候却觉得他脆弱得就像她手里的梅花,明明盛放着,却总是担心他下一刻就要凋谢。
“嗯。”顾绛贴着她的指尖轻蹭。
聂音之乖乖被他抱着走,两个人慢悠悠地重回了那片梅林,殿中的积雪化了,地面上湿漉漉的,落了满地的花瓣和泥水混作一起,潮湿的枝干上生着新芽。
顾绛走入梅林中,那些梅树随着他的脚步飞快长出新叶,发出花苞,最后绽放。
顾绛陪她摘了一篮子的花瓣,浅浅深深的,然后牵着她回重乐宫,将新鲜的梅花瓣洒入池水里,梅香被热水一蒸,整个室内都飘满了香气。
他半点都不见外,褪了外衫,一起跨进水池里,将她抱在怀里。
魔头的怀抱可能有什么魔力,一沾上他就想睡觉,聂音之这一段时日以来都没有睡好,被他这样抱着,眼皮就开始打架。
顾绛在她白皙的后颈上吻了吻,“睡吧。”
然后聂音之就被他催眠了。
等聂音之睡饱了醒过来,顾绛已经又去闭关了,她有些眷恋地伸手去摸他睡过的地方,从被子里掏出一只雪兔。
雪兔抖抖耳朵,跳到她手心里。
灵气复苏也影响到了浮云川内残破的法阵,聂音之坐在亭子里,看危江对面被灵气激荡的法阵,法阵符光在对岸铺出缎带似的虹光。
聂音之反正无所事事,胆大包天地用真元和神识捏了一只灵活的小猫跑进对岸,在浮云川边缘探究那些残败的阵法。
这一日迁云崖上的禁制被触动,聂音之收回神识分丨身,从重乐宫里飞身下去,在迁云崖山脚外殿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
“你们不是跟在封寒缨身边的吗?”聂音之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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