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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大股大股涌入肺腑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她猛地坐起身子,扭头就赤脚跑下了床,跑到床对面的窗户旁满脸警惕地看着祁邪,还心有余悸地摸着火辣辣的脖子。
为了防止祁邪再把她当成歹人,元幼杉忙道:“祁邪,是我呀!那个头上有迷迭梗的金丝熊,我本来就是人你不是知道的么!”
一边说,她一边用手在头顶比划比划,因为呼吸不畅而绯红的脸慢慢淡去颜色。
祁邪恍若大梦初醒,目光逐渐清醒并回神,看向窗前有些忌惮自己的少女。
她身上穿了一件到膝上的掐腰裙子,双腿纤细凝白,像只受惊的鹿。
而她散在肩头的发很长,在淡淡的月光下被蒙上一层银光,本身的色泽应该就是金丝熊原本的毛色。
那本应长在头顶上的迷迭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银白发丝中夹杂的、错落有致的花栀。
那些或绽放的、或含苞的迷迭梗,和元幼杉的长发融为一体,互为伴生。
这给她本就精致的面孔添了几分神秘,不似人类。
看到迷迭梗的瞬间,祁邪便已经相信了元幼杉的身份。
他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至少面上是平静的,“你怎么突然变成了人。”
感觉到他身上的攻击性和杀意散去,元幼杉这才松了口气,因为和祁邪似亲似友相处了三年多,她下意识将眼前这个祁教授当成了云停的队长,语气和神态随意而自然。
“我晚上的时候,在那棵变异植物中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力量,然后把它吸收之后,睡着了再睁开眼就变成人了……”
她自然没有注意到,对面的男人看着她的目光幽深且深沉。
打开手电筒又点了几根蜡烛后,昏暗的房间里亮堂起来。
祁邪身上穿着丝绸的睡衣,从床上起来后,将发丝撩起,又取了床头的银丝眼镜带上。
此时元幼杉已经发现了自己发色异样,以及发间的迷迭梗,正在卫生间照镜子。
她想看看这个世界的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了,五官容貌和上个世界有没有变化。
因为上个世界的样貌和她真实容貌相差无几,她还很欣慰来着。
但因为18号楼遭到了变异植物的攻击,卫生间里唯一一面镜子被震碎了,根本看不清,这让她有些失望。
出来时,祁邪正好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双新的拖鞋,“坐那儿,把鞋穿上。”
元幼杉‘哦’了一声,点点头坐到沙发上,而后将拖鞋穿上。
因为祁邪的家里原先还有一位老母亲,这双鞋就是为她备用的,元幼杉穿上也并不大。
她身旁的沙发陷下一块,侧目看去时,她看到祁邪坐到了自己的旁边。
男人的幽绿色的凤眸掩在薄薄的镜片下,看不清他眼底的波动。
坐下后,他忽然伸手捞过元幼杉的腿弯,微凉的掌心扣住了她纤细的脚踝处。
一瞬间的触感让元幼杉浑身一激灵,手臂皮肤麻麻的。
她愣住了,因为祁队长从来都是沉默做事,连话都不多,从来没有这种有些亲密的举动。
有些不自在地抽了下自己的腿弯,她却没抽动,耳垂发烫。
“祁队,你……”
听到莫名的称呼,祁邪心头一跳微微抬眼,他眼尾狭长,“别动,腿上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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