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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第 67 章（第2页）

祝曲泱点点头，沉痛地说，“贵。”

“但没有想象中高级。”东方拍了拍座椅，就是普通的金属座位盖着软垫，还没破车舒服。

“也没那么贵，”祝曲泱指了指有电子雾帘遮挡的地方，“咳，其实后面都是货物。”

敢情好，祝少爷这是叫了个空送送他们俩大活人。

“哎呀，其他线路没有足够的空间带车嘛…”祝曲泱的嗓子又哑又软，挠得人心里痒痒的。

东方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怎么了？”祝曲泱揉了揉一头乱毛，寻思着要不要去绿洲找个造型师给小朋友剪一剪。

东方一动不动，鼻子被压得扁扁，他蹲在祝曲泱脚下，显现出难得的驯服感。

他抓住祝曲泱的衣服，一动不动，过了很久才开口说话。

“我有点累。”他说。

“对不起。”祝曲泱诚恳地道歉。

“对不起。”东方却也这么说。

“怎么了？”祝曲泱又在卷他的头发。

“不知道。”他觉得自己脑子里很乱，又很烫。

这种感觉让他语言功能变得混乱，张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却又想说些什么，舌头都快要打结了。

祝曲泱把他抱起来，揽进自己怀里，他有些别扭地坐在祝少爷大腿上，他的脸贴近舷窗，深蓝色的夜空撞进视觉里。

还有黑色的云，层层叠叠堆了很多，像个杂乱的乌云仓库。

“我觉得，你应该不是在责备我，”祝曲泱把脸在东方的头发上蹭了蹭，“但我一直很自责……把你卷进来，还隐瞒了很多。”

“没事。”东方艰难地调动自己的语言。

祝曲泱苦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东方用手指在透明的舷窗上画了一个看不见的圆，又在旁边画了另一个圆，只有他知道，两个圆有一部分重叠着。

他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东西，大概就是这样。他不知道突如其来的失语是因为什么。

他只觉得很累，靠在祝曲泱的肩上又睡了过去。

一觉睡得浑身酥软，所有细胞都变得又沉又懒。

东方翻了个身，神智渐醒，他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白花花的布料，反射着鱼鳞般的细腻光泽。

是床单。

他知道自己应该起床了，但这张床太过舒服，他在上面翻了几次面，实在没勇气起身。

有人走过来的脚步声，很轻很缓，一路走到透着蒙蒙光亮的窗边。

“我醒了。”东方说。

“不急，可以再睡会儿。”是祝曲泱的声音。

东方坐起来，白花花的被子滑落下去，他低头，看到了自己赤裸的胸膛……他又钻回被子里。

“你手边有个小按钮，你按一下。”祝曲泱说。

东方往旁边摸了摸，很快碰到了一个软软的圆形胶套，他按下去，感觉眼前飞快地花了一下，斑驳的电子块迅速成像，出现了一个购物页面。

“我把你的衣服送去洗了，你再选一套吧。”祝曲泱本来坐在窗边的悬浮小沙发上，他在扶手上推了一下，小沙发就载着他飞到床边。

……现代科技可太容易培养懒人了。

“我穿什么好看？”东方挥手翻看页面，这些花里胡哨的服饰在他看来都差不多，无非是小丑和小丑预备役。

祝曲泱笑得特别甜，也特别通俗，“你穿什么都好看。”

“说了等于没说。”东方拉着被子坐起来一些，他觉得自己现在像个慵懒又有钱的老大爷，还是肢体有障碍的那种。

“你喜欢什么颜色？”祝曲泱凑过来一起看购物页面，刚开始看得还挺认真，看了几页之后，祝少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