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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很难以启齿么（第5页）

杨拂晓倚靠着床头躺着，顾青城在床前站着，两两对视。

她看了一眼墨蓝色的窗外，“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傻的？”

顾青城没有回答。

杨拂晓自嘲的笑了一下：“你肯定心里在说，是的，这妞儿真的是傻爆了，都被人算计到局子里了，差点就进了监狱了，呵呵，真的是傻啊，就这样还掏心掏肺地对别人……”

“看着我。”

顾青城打断了杨拂晓的话，他站在床头，头顶的灯光将他身上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形成一小块黑色的阴影部分。

杨拂晓没有回头，依旧盯着窗外，双手却在身侧握成了拳头，嘴角那一抹自嘲的笑意还没有散去。

她感觉到身侧的床边有人坐下，床垫向下凹陷了一下，她受惊似的扭动了一下腰，就被顾青城一下子拉着胳膊给拽了起来。

她下意识的就想要挣脱开顾青城的手，却直接被他压着伏在了他的胸膛上，“你干嘛？”

她被生硬地压在他的胸膛上，没有办法抬起头来看的到顾青城此刻的表情，缇只能怪听到他的声音，感受到在说话的时候，那种发自于胸腔的震动。

“你觉得委屈，就哭吧。”

因为顾青城的这句话，杨拂晓的脊背僵硬了一下。

此时此刻，她真的是觉得很委屈，如果过了今天晚上，明天到警局，乃至于有一天到法院，有人会听她的片面之词么，有白纸黑字的证据摆在面前，有人会听信么，身上背着两亿的债款还有商业欺诈的罪名，是什么感觉？

杨拂晓伸手搂住顾青城的腰，在眼眶微微湿润的时候，说：“顾青城，我觉得委屈，我是觉得委屈的想哭，明明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做错，却为什么成了现在的这种情形，如果只是哭就能解决问题，那我就不用走到如今的地步了。”

她推开了顾青城，很明显地可以看到，在顾青城的衣襟上，晕染上了一片湿漉漉的泪痕。

此时此刻，顾青城脸上没有太多波动的起伏，只是静静地看着杨拂晓，一双眼睛里干净如洗。

杨拂晓抬起手背揉了一下眼睛，“我不知道杨氏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是后来的金沙湾的工程，我也没有接手过，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就直接将责任全都扣在我的头上了。”

顾青城抬起眼眸，已经可以料想到杨拂晓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杨拂晓道：“我也不知道你和杨氏之间到底有过什么，但是你跟这件事情，肯定是有关系的，或者，现在杨栋梁和宋天骄狗急跳墙选了这一条路，就是因为你逼的，对不对？”

一时间静默。

杨拂晓看着顾青城近在咫尺的面庞，眼光落在顾青城的脸上，等着他的回答。

“这件事你不用管，我会处理好。”

“呵。”

杨拂晓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然后向上勾了勾唇角，“那我就谢谢顾总了，对于我的事情这么上心。”

她已经猜想到了，原来杨素素对她说过的话，最起码有一点是成立的。

顾青城眼眸一眯，抬手直接逼近了杨拂晓，将她按在床头，一双眼睛紧紧的锁住杨拂晓，鼻尖几乎相触碰，“杨拂晓，你现在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当初接近杨家，从杨素素再到我，的的确确是在利用我，后来等到柳依恬出现，这个利用的人才变成了是柳依恬，”杨拂晓顿了顿，“但是，很明显，杨栋梁和宋天骄整的这一出戏，你也没有料到。”

不过，宋天骄和杨栋梁两人遇上台风，应该也是没有料定的吧。

“拂晓，”顾青城靠近她，气息拂在她的面庞上，“我说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你现在安心地在这里呆着，其余的什么事情都不用多想。”

杨拂晓真的想要溺毙在这种什么都不用思考的温柔之中，她特别喜欢顾青城叫她名字的这种感觉，甚至比当初许慕珩叫她的时候都喜欢，喜欢好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细语，那一汪沉默冰寂的眼眸，终于显出温柔缱绻的错觉。

“你不告诉我，是难以启齿了吧？”杨拂晓笑了笑，“也是，顾总，刚开始你的确是想要利用我，原因呢？是想要利用我当商业间谍吧，最起码我是杨家人。”

她顿了顿，接着说：“正好，我的靠近，有利于你的计划进行，刻意让杨素素看见你对我的亲密关系，然后让杨家将我彻底孤立，我就没有选择只能跟你合作，是么？”

事实就是这样的血淋淋。

杨拂晓觉得心脏从未有过的抽痛。

原来就从最初她的刻意接近，都已经被顾青城算在其中了，现在杨氏出事，之前所有的丑陋就全都翻了出来。

她以前只是以为，顾青城对于她，总归是有感情了，最起码在上海的那段时间，顾青城虽然对她严苛，可是是真的很快乐。

“不过，我有一点很奇怪，为什么你放弃我了呢？”

杨拂晓原本低垂着的脸，忽然抬了起来，下颌扬起漂亮的弧度，卷翘的睫毛上还沾着一点泪珠，抿了抿唇瓣，带上一抹娇俏的笑，“那个时候我已经被杨家孤立了，我甚至被赶出来了，你收留了我，我可以为你做事了，我当时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只要你开口，杨家的什么文件，我都可以帮你拿得出来，但是，你为什么又选择了柳依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