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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问起黄春儿来。
白三爷道:“那姑娘早先跟了你,这些年电报只言片语,也不知具体怎么样。”
黄春儿虽说是贵武的女儿,但却是白三爷养大的。虽然初衷是为了报复詹王府,但人是感情动物,便手里一只猫猫狗狗养大,也终于有些情怀,更不说一个人了。
这些年,他倒是念叨了不少。
陆恒说:“黄春儿好着呢。”
能不好?这姑娘就是个与世无争的柔弱性子。只要没人欺负她,那她的日子过的比谁都舒心。
便捡了些日常说与白三爷听。
白三爷听的笑眯眯的。
说:“这孩子性子还是那样儿。得亏跟了你,要不然啊,她那软弱性子,不知道得被多少人欺负呢。”
说着,他是站起来了:“我呀,也甭久留了。瞧着你怕是转天儿就要南下,就这里别过吧。以后若有机会,能再瞧一眼,那就最好。不能也没遗憾。我白老三这几年过的可真舒坦,那是靠着你呀。”
说完,拍拍屁股洒脱就走了。
也没看白玉婷、关香伶一眼。
这俩姑娘屋子里透明人,此时见白三爷走,白玉婷踌躇了一下,喊了声三叔,忙跟了上去。
关香伶则踟蹰的望着陆恒,欲言又止。
陆恒说:“你也是个小受气包。说吧,怎么个想法?”
关香伶跟黄春儿性子差不多,传统、柔弱。这些年寄在白家,要说吃喝不愁吧,但其实过的也真不大好。
她和她母亲,陆恒的姨,白雅萍,说是住娘家,可住的久了,真不是那味儿。
寄人篱下,无外如此。
关家仿佛把这对母女给忘了似的。
关家是旗人,还是大支。这几年清廷持续衰落,旗人渐渐也不行了。以前抖的起来,现在不大能抖的起来了。怕也有些难过。
而这时代,重儿轻女,把关香伶忘了,便也不算是不正常的事。
她犹豫了一下,说:“娘让我问恒哥哥,说南下成不成。”
陆恒了然。
直点头道:“自然是成的。”
她便笑起来:“那什么时候走啊?”
陆恒道:“三五天内吧,得先买了船票。”
旁边丁连山便说:“这事儿我去办。”
关香伶就说:“那我先回去告诉我娘亲。”
也走了。
冷清秋忙去送她不提。
宫羽田便对陆恒道:“不去跟白家道个别?”
陆恒微微摇头:“说来此间,白家险些遭难,也算是被我牵连。虽说是母族,未尝没有怨念。便就这么着吧。”
宫羽田微微摇头,没说什么。
丁连山便开口:“照着恒哥儿先前说法,仿佛眼下革命派也不大能成事。自鸦片战争到现在,都快七十年了,啥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这不止是丁连山一个人的叹息。
七十年,至少有三代人了。茫茫尽是黑暗,看不见前路。眼下革命派似乎火光熊熊,可陆恒又说不大能成事,那未来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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