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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重头开始（第2页）

这个问题确实超出嬴不疫的认知范围，或者说他从来没考虑过类似问题，但他深信孙一和此番提问确有道理而且亟待解决。左右为难之际，严宁起身答道：“金银之所以失效，是因为它不再能购买必需物品，我们可以用种粮换金银！一方面解决货币失效的问题，同时还能增加我们内政的金银储备，这对将来加强管理有好处。而且既然是种粮就不能多发，以防将来百姓有地之后无粮可种。同时如果种粮买卖无度，之前富的人会以更多的粮食做筹码继续富下去，之前穷的人仍会一直穷下去，要想打破这一困局需要阶梯式贩卖。生存必须的口粮廉价但有限，想继续购买就得用更多的钱买同量的粮。当然这只是一个构想，但操作起来困难重重。若大人首肯，属下便与众内政人共同商议实际操作的章程，不知可否？”

嬴不疫虽然不精通此道，却看懂了孙一和眼中的灼热，当机立断批了：“甚好！章程定好之后广而告之即可实行。”

内政之事有了粗略的安排之后，看远处仍在训练的宙慈城防，心中已有决断：“城防的事由陆勤掌总，景舜心胜为辅。你们都是百般经历之人，具体情况我无需多言。内政拿出十分之一的粮食分给城防，以供城防募集奖励入营之人。盼青与巫丰分别监督内政与城防，若无徇私舞弊不必插手，胆有贪污渎职者由二人负责处理。另外给鉴妖司增设一个新的职能，可随机抽调青壮年以及城防营的人负责狩猎，所狩之物无偿分与百姓，被抽调之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绝参与狩猎。新鉴妖司暂由内政、城防共管。现在，各司着手规整人群，让其有序在滩涂集合，备好瓦罐等一切的蓄水容器，我来解决水的问题。列位！万困之局百废待兴！我族能否延续与每一个人都密不可分！望各司其职共度难关！不疫先谢过诸位了！”

随后朝众人跪地一拜，众人忙跪下回礼：“谨遵大人钧令，吾等必勠力同心请大人放心！”

待众人散去后，姒天岚笑着凑了过去：“怎么着？大掌教是要征用我的胜遇喽？”

嬴不疫笑着摸了摸光头：“飞两圈吧，雨别太大，再把滩涂淹了人都没地儿去了。”

“得嘞，给大掌教给面子就飞两圈吧！”姒天岚伸了个懒腰，“不过，也不是长久之计，咱们离开以后咋办？”

“夜下无人后，我和秃子去会会咱们的大守护兽，看看能不能求个通融。”

姒天岚挽着姜飞白：“我也去，我也是好奇得紧啊！”

嬴不疫读懂了唐盼青的眼神，笑道：“看来夫人也想去看老虎喽！那就一起去试试，看看牌牌到底好不好用。……要是不好用，可真麻烦了。”

……

上岸时才是上午，等人都按嬴不疫要求站定后已是傍晚，晒了一整天之后的人群默默享受着夕阳的余晖以及清亮的海风。见人到齐后，众官员一阵吹捧嬴不疫。他则是站在高处，大脸通红还手舞足蹈，口中更是念念有词，什么佛光普照啦，什么救苦救难啦，佛宗明王那一套就来了。姜飞白见他差不多该词穷了，踩踏昆松在海面上捏碎了两发昆松，高空中的姒天岚收到信号后驾胜遇掠过。

一圈后乌云密布，骤来的乌云被夕阳染红，如此压抑之景却引得人群欢呼雀跃。

两圈之后，大雨倾盆！见所备容器都快速装满，先前到岸的人甚至在滩涂上打起了滚。

看差不多了，姒天岚控制胜遇收力远离，小半个时辰后骤雨初歇。

严宁率先反应过来，对着嬴不疫又是高喊又是磕头如捣蒜！在他的带领之下，官员纷纷跪拜，人群也做起了同样的动作。拢心之法见效，嬴不疫端着说了两句经书里的话就让人群自由行事了。自己则是按说好的往山的地方走去，其他三人已在林中等待。

“行啊秃子，好一套君权神授的大戏啊。你叔那一套收服人心之术你算彻底学会了，这威望算让你立起来了。”姜飞白讥讽道。

提起嬴不悔，嬴不疫想起船上的老妇与稚子，眼中闪过一丝惆怅：“你不说我都忘了，明儿我吩咐一下内政司，让他们给英雄遗孀多一些体恤与宽慈，莫让英雄凉血。”

往事涌上心头，苦痛纠缠之感愈胜。唐盼青发现后，握住他的双手，无声的安慰也让他稍微好受些。

过了一小会，姒天岚见他有些好转，问了一个憋了好久的问题：“不疫，从宙慈人上船，到平乱掩护荒远宙影人上船，一直到今天的所谓君权神授。你现在在佛域人眼中已如神明一般，不管你说什么都不会再有人反驳了。为什么不拿出牌子，光明正大告诉大家你就是大掌教的既定人选？”

嬴不疫随意找了块石头坐下，默默掏出那块牌子，盯着看了一会又收回怀中，自语般回答着姒天岚的问题：“所谓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我们现在的实力不管是对比大掌教还是对比红枫楼都太过渺小，这块玺印不出现还则罢了，一旦出现就容易引起人的争夺妄念。现在能看见的人确实没有争夺的实力，但局势极不明朗。其一，红枫楼恐怕也在找寻这几块牌子，我们本就扎眼，再明示身份恐有不测。其二，佛域天公目前仅知势至战死，其他天公下落不明，陆勤有个移花叔叔，上岸后跟着一个人消失了，保不齐就是活下来的天公。这些移花或者天公是否仍尊这块牌子，两说之间。最后，靠一块牌子建立的权信终究不是自己的，不如实打实参与其中，依靠自身实力巩固下来的人心才是最牢靠的。有这块牌子我是暂代大掌教，没有这块牌子我依然是佛域的主心骨。只有这样，我才有信心带领他们先图存再图强，直至兴复人族还于旧都。”

说完又望向山顶和山腰处的开阔平原：“我们对道魔以及中都现状一无所知，我有预感，那些留存下来的人族高阶战力恐怕已经在人皇圣殿聚拢商讨下一步计划。是龟缩自保还是风发图强，都在他们的一念之间。秘境突变，三位大掌教以命换活，看似风雨激荡，实在没有大兵团冲突或者背水一战。很可能就说明，他们已经骇破了胆，打算蜷缩一隅不敢再战。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起码不能将我们隔绝在外。大掌教也好，舛也罢，我嬴不疫绝不向异族低头。寇可往，吾亦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