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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白端着粥出来,见他师傅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怎么看怎么都像在生气,她又看了眼一旁一脸无辜的许斐,无奈道:“又怎么了?”
老头挥手:“你俩赶紧走,不想看见你们了。”
“夜宵在锅里温着,饿了开火热一下就可以了。”陶白端了一盆大骨肉放大黑嘴边儿,摸摸它的头说:“大黑在家看好爷爷,他熬夜就扯他裤腿。”
“汪!”
“陶小白!谁是大黑爷爷!”
陶白扯掉围裙,换上高跟鞋,一身中式旗袍衬得她的身材高挑又妖娆。老头见许家小子一直盯着自己徒弟看,狠狠瞪了他一眼,气得拍桌。
“大黑天天在家陪你,叫你声爷爷怎么了。”陶白摸着正在撒欢啃骨头的大黑,“大黑你说是不是。”
“汪!”
“你看,大黑也说是。”陶白无辜地看着她师傅。
老头气得不行,挥手:“走走走,赶紧走。”
许斐站在一旁,看着她鲜活的容颜,一颗心软得不可思议。
陶白回头恰好就对上他的目光,她怔了证,低下头挽发。
许斐低笑一声:“带外套了吗?”
陶白摇头:“没有。”
“晚上冷。”他看着她。
陶白顿了顿,脚步一转,回屋拿了一件外套出来。
老头喝着粥乐呵呵直笑,这臭小子,哈哈,坏主意落空了吧。
许斐一脸无奈。
本想把风衣脱了给她。
许斐的车就停在前面的马路。
田野小路阡陌纵横,碎石湿泥,还好最近天气不错,倒也不难走。陶白穿着高跟鞋走得如入平地,许斐却胆战心惊地跟在她身后,就怕她摔了。
昔日看郁娟女士穿着比这还高的高跟鞋都没有这么提心吊胆过。
大青山脚下只住了几户人家,距离隔得有些远,却也能看见袅袅炊烟。
许斐突然上前一步走到她身边,他垂首看着地上交织在一起的两道影子,眼尾上挑,可见的好心情。
陶白偏头看了他一眼,男人的侧脸被夕阳镀上一层金光,俊美得好似天神下凡。
她忽然想起了那年八百米体测,他消失了两个月后突然出现在操场尽头,当时也如现在这般,迎着暖阳踏光而来。
夕阳很美,却及不上身旁之人分毫。
“那年,我真的以为你退学了。”陶白忽地一笑。
莫名的一句话,许斐却听懂了。
那年郁娟和许新立的婚姻走到尽头,他陪着在这场婚姻里饱受委屈和痛苦的母亲去了国外,陪她熟悉新生活,开启全新人生,当时除了夏生和苟旭,没人知道他为什么离家,是否还回来。
知道他可能不会回来了,她……
许斐发现自己实在错过太多太多,多到他这一生可能都无法弥补。
“后来你突然出现在操场,我们真的吓了一跳。”陶白弯了眼角,无论多少次回忆起那个画面,她都会怦然心动。
“你当时在跑步,”许斐抬头看着天边的夕阳,从岁月里翻找出他的姑娘,“路过我身边时,我就在想这是哪个小短腿呀,怎么跑个八百米都这么困难,太弱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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