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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三刘成功微服私访（第1页）

一切准备停当，刘成功脱去官服官帽，带着随从刘非，于五月初五，来到海边观海巷，听说每年五月初五这天，是八仙过海的日子，从唐代开始，一直传到宋、元、明。便成了人人皆知的秘密了。具说谁能在这天认出八仙，谁就能就地成仙。但八仙又能容易认出的吗，如果人人都能见到神仙，谁还愿意做黎民百姓？天空再大，也挤不下众多的神仙，又谁来为神仙奉献香火？不过今天来碰运气的人也还真不少；海边沙滩上，大街小巷山坡上，到处都挤满了人，前进不得，后退更难。今天主仆二人化妆成商人，也混在人流中，他们来的目的有二；一是私访前任县令成雨轩先生，向他求教一些衙内的事情。第二私访一下苏氏的案情。

成雨轩，字文博，进士出生，因他刚正不阿，不畏权贵，在执法中，结怨甚多，受到上司的嫉恨，从巡按御史，逐级下降到琼山县县令。但他本性难改，仍秉公执法，处理不少大案、要案、死案。后因年高，身体欠佳，辞官不做，告老还乡。

时己过午，这对主仆二人在人堆里晃来晃去，又饿又累又渴，最后，被挤到一家挂着“八仙楼”的茶馆门前走了进去，他们还没坐好，早有店小二送来热毛巾，并满脸带笑地说；“两位客官用的什么茶？红茶？绿茶？雨前还是香片？”客官说；“有碧螺春吗？”

这时，同桌一位老者，白发白须，操一口海南口音问；“听客官口音不是此地人吧？”

刘成功拱拱手道；“鄙人乃是河南老乡，一生经商，今天来到宝地，想找一位琼山名人，不知老人家可知否？”

老人家一听，便笑着说；“我是老琼山，找谁?尽管讲，只要有名有姓，我没有不知的。要不，人家为什么要称我是万宝全书活词典昵？”

刘成功说；我要找的人叫成雨轩，字文博，前任琼山县县令，曾任过巡按御使。

老人家哈哈大笑说；“你找的是怪老头子呀，我晓得，原来就住在我的隔壁，几年前听说搬到一个叫美人蕉巷11号。现在住哪里？是死是活，我就不知道了。”

刘成功忙问；“美人蕉巷又在什么地方？”

老人说；“我来画张地形图给你，找起来就方便了。”

刘成功高兴地收下图，道声谢。接着又问；“老丈既然被人誉为万宝全书活词典，我再向你打听一个人。”

老人说；”你说出来就是了，我要是不知晓，这里还有二狗、三毛李东等好多包打听的。”众人齐声说；“你就快说吧。”

刘成功说；琼山有个八仙庙，庙里有个小和尚，法号“肃静”，大名万宝全。

一句话还没说完，包打听李东接着说；“你说的是苏氏的案子吧？我最最清楚，她是我内人的邻居，她叫他们阿哥阿嫂，阿哥死后，阿嫂被琼山县衙通判，长期霸占，梢有待慢，皮鞭伺候，还要为他家做家务，就在儿子小玉15岁那年，苏氏与通判之事，多次被儿子发现，儿子举刀砍伤了通判，通判怀恨在心，要杀死小玉。苏氏为了顾全这个破碎的家庭，就通过媒说和娘婆二家同意，和还俗的万宝全完婚，搬到绣花巷万宝全家居住。”

包打听三毛抢着说；嗅觉灵敏的通判，找到了万宝全家，好事没做成，反被砍两刀，全身血迹，抱头逃跑。就在上月24日，花钱顾来杀手，杀死了万宝全和小玉，苏氏跪下求饶，才免于一死。“

县令刘成公接着说；“何正文为了斩草除根，又以杀死亲儿亲夫，污告了苏氏，逮捕了苏氏，用心何其毒也。从他的诉状来看，也是漏洞百出，罪刑根本不能成立”

正在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神仙来啦。”大伙一听，都拥到门前看神仙。这时刘县令忙付了茶钱，说声谢谢，带着刘非下了楼，按着老人的指点，按图索址。

琼山的小巷就是多，名字也千奇百怪，什么神仙巷、美女巷、麻衣巷、大海巷等等，而又古老狭窄。刘成功虽有老人绘的图纸，也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问了不少人家，总算找到了美人蕉巷。

他们来到美人蕉巷，向人打听成雨轩，结果一问三不知，不是摇头，就是摆手，正在两难之时，想到老人说的成雨轩就是怪老头，我再问问怪老头看看，也许有人知晓。正在这时，有个老太婆从另一家后门出来，刘成功迎了上去，拱了拱手，笑脸问道；“请问老人家，这巷子里有个姓成的怪老头吗？”老人家也笑着答道；“你是谁？找怪老头做什？他曾关照过我；任何人都不见，除非是他的儿子、侄子来看他。你可是他的儿子还是侄儿？”刘成功就势点点头，说声；“正是，正是，我是他的侄子。”

老人家说声；“好吧，你随我来。”

老人家把主仆二人带到一家后门口说声；“怪老头就住在这儿，你们自己敲门去吧。”刘成功说声；“谢谢老人家”。老人家自去。

刘成功轻敲后门，半晌无人应。刘非急了，上去重重地敲了几下，里面还是无人应。刘非刚脆如敲鼓一样，不断地敲门。

又过了半晌，只听里面有人问；“谁在敲门？”

门开了一条缝，一个白须白发老人探出半个脑袋来。刘成功一见，连忙拱手行礼说；“成老先生，不才刘成功特来拜见。”

老人住目而视，忽然把头摇了摇道；“我不认识你。”正要关门，被刘非抢先推住了门说；“你不是成雨轩老先生吗，我家老爷是琼山县新任县令，今天特来拜望。”

老人家不听犹可，一听刘非说完，他把头摇得更厉害说；“成雨轩早死啦，到别处去问吧。”说完，咣噹一声，把门关死。

这成老头就是怪，无论你在外喊破了喉咙，他在里面再也不作声。

成雨轩索性不见，刘成功扫兴而归。五天后，刘成功独自一人又去了美人蕉巷，中途又刮起了风，下起了雨，但他没有退回，冒雨直奔美人蕉巷。刚进巷子，正巧又遇见上次那位老太太。老太太道；“这老头子就是怪，越是喊他成老、成雨轩、成县令、成清官，他越不高兴。”接着，老太太又说；“你不是要找怪老头吗？我来陪你去。”

刘成功说；“你不怕怪老头责怪你吗？”

老太太说；“我是他的邻居，怪也不要紧，其实他也是好人，心直口快，办事公道，敢说、敢做、敢为，在他当官时，还真正是个清官。走吧，我帮你去砸门。”他们来到成雨轩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