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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竟是现在为数不多还知道飞升真相的人,只可惜知道得太晚了,还是当初准备渡劫前夕,一位他曾助过一臂之力的前辈匆忙出关,冒着被天道抹杀的风险,告知他真相,并送了他一枚法宗掌门留下的符箓。
在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位有恩于他的前辈。
那时劫云已经在云笈宗上空成型,整个修真界都在关注韩竟的雷劫。
韩竟想要压制自己的修为,也不过只多拖延了些许时日,天威时时刻刻悬在头顶,动摇他的道心,退无可退之下,韩竟被骤然降下的雷击追着登上云笈宗之巅的天渡台。
在天劫之下,他用那枚替身符箓蒙蔽了天道一瞬,只是这须臾一瞬,他硬生生拆了自己法身和神魂,将自己一分为三,抹杀掉了那个整体的“韩竟”,才觑到一丝生机。
与其说他的玄魄剑是云笈宗护山大阵的阵脚,实际上,是用云笈宗建宗至今数万弟子的剑气封印玄魄剑。
如今玄魄剑出世,它的剑气让韩竟辛辛苦苦拆分开的三个自己之间,有了割舍不开的联系,被蒙蔽的天威重新觉醒,雷劫就又追在屁股后面了。
“你既然可以躲避天劫这么久,自然是有本事的,来找本座作甚?”顾绛兴致不高地问道。
韩竟一脸苦相,再次躬身行礼,“晚辈有个不情之请,想请求前辈让我看一看您渡劫之时的景象。”
顾绛笑了,“你觉得这是可以随便给人看的么?”
“只要前辈让我观上一观,前辈若有差遣,只要不违背我道心,晚辈定肝脑涂地为您完成。”
“笑话,你能做到的事,你觉得本座……”顾绛说到一半顿了顿,改口道,“你可知如何抹掉剑铭?”
韩竟呆怔了片刻,“剑铭一旦落下,就改不了了,前辈是……想要为夫人的灵剑改名?”
顾绛摆摆手,“你若是找到抹消剑铭的办法,再来找我,本座或许能让你看一眼。”
他说完退后一步,身影从荒林里消失。
韩竟愁眉苦脸地坐到一株枯树上,自我安慰,“有要求总比没要求好,不过如何抹消剑铭还真是个难题……”他坐了片刻,决定先去冶金门问问看。
顾绛一踏入秘境,就被一个人影扑到面前,“你做什么去了,那么久?”
“打发跟屁虫。”顾绛托住她的腰,“才一刻钟不到而已。”
“可我觉得很久了。”她都快把那一片草薅完了,聂音之紧张道,“什么人?竟然能够跟得上的你的踪迹?”
顾绛干脆抱起她,往云杉林旁边的木屋子走,“韩竟,也算得上是你的师祖。”
“韩竟?”聂音之想了片刻才想起这个名字,她在云笈宗的课堂上学到过,是云笈宗开派伊始那一辈的人,“我记得在宗门记载中,他已经飞升了啊?”
顾绛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看来他没有飞升成功。”
从顾绛给她看过的渡劫景象,再加上韩竟这个记载已飞升却实际未能飞升的人,聂音之不得不怀疑飞升另有隐情,“他找你做什么?”
“他又快要被逼渡劫了,想要看看我渡劫之时的情景。”顾绛将她放到廊下,伸手推开门,屋里腾出一股灰尘,这里环境很好,但经年累月还是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被逼?”聂音之非常顺手地掐了一个祛尘诀,一边打量屋内,一边继续追问,“该不会这世间其实不能飞……”她想问的问题还没说出口,头顶已经响起闷雷。
聂音之本是随口一猜,却没想到被天威示警,她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咽下嘴里的话,雷鸣威胁这恰好证实了她的猜测。她眼眸骨碌碌地转了转,笑颜如花道:“那好啊,既然有求于我们,那不如把他拉到一条船上来?”
顾绛微微蹙眉,“你想如何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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