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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汩汩流出,她也慢慢倒在血泊中,没了呼吸。
“齐妃娘娘!”
有宫女惊呼出声,随即,捂住了嘴,惊恐的看着齐妃倒下的的身影。
太子的眼睛看向了地上瘫倒的尸体,晦暗不明。
过了许久,他慢慢地转身,朝着内室走了过去,在皇帝的病榻前站定,负手而立,“宣太医!”
……
崔太医崔义之走进来的时候,齐妃正好倒在内室的锦帘边,满地的珠翠混合着她流出来的血,诡异骇人极了。
齐妃的脸正对着他,死不瞑目的双眼瞪大,充满了血丝,脸庞扭曲,双眼狠狠的盯在一个地方。
“玉灼……”
崔太医拼命压抑,才将呜咽声生生卡在了喉咙里,他全身一软,险些跌倒在了地上,随即剧烈的喘息着。
很快,有小黄门进来抬走了尸体。
身后传来其他太医的催促声,崔太医有些僵硬地转头,紧抿的唇动了动,随即迈着沉重的步子,带头走进内室,直直的向太子逼近。
太子脸上阴晴不定,握着病床上皇帝的手,垂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到众太医进殿,他慢慢站起身来,威严地逼视太医,直截了当地问道:“说!圣上病情究竟如何?如实禀报!”
身侧的几位太医腿一抖,连忙跪伏在地,崔太医也随之跪下:
“启禀殿下,天命难违,圣上纯阳耗尽,大限将至……”
“胡说!”
太子脸色大变,不可置信地望向他们,握拳道,“本太子离京之时,父皇他还神采奕奕,身体康健,怎么会突然就病得如此之重?”
“太子殿下领兵出征后不久,圣上就突发恶疾,几日便不能下榻行走。”
说话的太医战战兢兢地跪伏地上,身上的官服已被冷汗浸湿透。
“……自圣上一病不起药石罔效,如今只能靠参汤吊命,身子已是强弩之末,这几天又高烧不退,导致身体每况愈下……”
后面的话太医欲言又止,但太子晏子风已听明白,这是回天乏力,等着办后事的意思了。
他瞳孔微微一缩,倒抽了一口冷气。凝神再次看向病榻上的皇帝晏圣宗。
算算时日,晏圣宗昏迷至今已有数月,每日都是靠着参汤水米吊命,眼下已经瘦得都快没人样了。
太子心凉一片,冷着脸坐在席案前,转了转自己大拇指所戴的扳指,不发一言。
几名太医战战兢兢,双手交叠平放于地面,额头贴着手背:“臣等无能!请太子殿下恕罪……”
太子阴沉着脸,扫视跪着的一圈太医,最终冷声道:“都退下!”
“谢殿下。”
几名太医相视苦笑,圣上的身体怕是也撑不了多久,他们这日日提着脑袋诊脉。
这一次好在太子没有大发雷霆,可下一次,他们不知还能不能留的命在?
众人躬身施礼,退出寝宫,当快走到门口时,崔太医停了下来,扭过头朝内室里的太子望了一眼。
那一眼,充满了戾气,深邃得望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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