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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公公惊惶不定地眯了眯眼,嘴上倒是没忘记回答:“奴才领命。”
从御书房出去的时候,看着天空,黄公公脚步微滞,这个时辰分明该是天色大亮,却因为漫天乌云涌动,外面比那暮色四合时还要昏暗。
看样子快要变天了。黄公公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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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严耸立的凌安王府门前,两扇朱红色大门紧闭,数十名身穿盔甲的禁卫军将门口重重包围,一个个面色严肃,禁止任何人出入王府半步。台阶下,聚集了不少前来看热闹的百姓,但看看守卫森严,没有人敢轻易上前。
徐九微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她混迹在人群中央,看到一名首领模样的黑面男子走上前,冲底下的群众高声喊道:“诸位,近日有人恶意中伤王爷,我等特奉皇上的命令前来保护王爷安全,大家还请不要继续聚在这里,否则刀剑无眼,伤到哪里可就不太好了。”
保护……
这么明显的软禁外加监视,恐怕傻子都看得出来。
但,眼下没人敢明目张胆说什么。
守卫已经开始赶人,围观的人三三两两离去,王府门前很快就空了下来。
徐九微在守卫清场时已经自觉后退,站到一处不易被人发觉的巷子口,不断思忖着该怎么进去见到魏谨言。
硬闯必然是不行,看前面这模样,想趁着他们不注意从后门溜出去估计也不太行得通,既然要软禁魏谨言,这些禁卫军不可能疏忽大意专程留下生路。
该怎么做,她一时没了主意。
“姑娘可是侯府的人?”
身后忽然有道似曾相识的声音响起。
刚才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过来了,徐九微一惊,蓦地转身。
看到来人时,她诧异地挑高了眉头:“你?”
她实在无法不惊讶,叫她的人赫然是三年不见的湛清。
相比较于她,湛清看到她后……直接呆若木鸡。
“你——”
湛清惊异地盯着眼前与那位魏府表小姐相似的白衣女子,仔细看两个人还是多少有些细微的差别,但那双眼睛却一模一样!
电光火石间,湛清想到这几日魏谨言的变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原来如此。
清晨的时候,他就奉了魏谨言的命令在这里等一位姑娘,但那人姓甚名谁,长什么模样,魏谨言却连一个字都没有多说,只说是淮阴侯府的人。而且告诉他,若他见到了必然一眼就能认出。
来不及细细思量这人到底是什么人,与表小姐又是什么关系,湛清仔细环顾一眼周遭,确定没有多余的人后方才对徐九微开口道:“王爷命我前来接你。”
徐九微没吭声。
看到湛清她自然明白了是魏谨言的意思,现下她比较关心魏谨言的安危,所以没心思与湛清多说,再者说也不是方便叙旧的时候,所以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带着她东绕西绕,穿过巷子和一条弄堂,湛清最后将徐九微带进了隔了凌安王府好一段距离的一户人家,连门都没敲一下,就将她推了进去,尔后飞快关上大门,全程就在眨眼之间,
徐九微连半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搞什么鬼!”
不满地嘟囔一声,回身的刹那,徐九微方才看清,这里是座单独的别苑。
四周筑起了足有几人高的围墙,上面攀爬着葱葱郁郁的荆棘花丛,无形中就多设了一道安全的屏障。从门口通往大厅的路是用鹅卵石铺就的,两边栽种着雪颜花,挨挨挤挤开满了整个庭院,与地上的雪几乎融为一色。
顺着路进了大厅,徐九微一眼就看到了靠在窗下躺椅上的魏谨言,银发披散在肩头,手里拿着本翻开的书,那样子要多悠闲有多悠闲。
“……”
被禁卫军软禁起来的人出现在这里,还是这幅优哉游哉的模样……徐九微额头满是黑线。
“阿九。”侧眸看到她进来,魏谨言冲她扬了扬手。
她乖乖挪步过去,快要走到他身前时,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太没骨气了,他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琢磨着是不是该给这朵黑莲花一点儿颜色看看,就感觉到眼前的一切都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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