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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胜鸣点头,从身后的床上拎来一个枕头道:“就用这个演示一遍。”
杨老师屈威点头,“手肘托住颈,孩子的身子最好斜躺在臂弯里。”他听得认真,很快调整了姿势。
这一瞬隔得近了,才见这人眉目深重,五官如刻……他怀里的孩子同这人如出一辙。
原来方才那副官说的小少爷,莫非就是小初?
她终于理清楚关系,震惊问道:“你究竟是白老师什么人?”
这一问叫秦啸川冷了面孔,他是她什么人?他也想知道,他还算她的什么人。
“走吧,高胜鸣。”
侍卫开了道,他抱紧了怀里的孩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眼睁睁望着那位气势凌人的少帅大步离去,脑中一瞬记起还在狱中的陆耀华……明日便是喜宴,怎么就会,如此的巧?
“少帅若真的有心,孩子我便交还给少帅。”她壮着胆子追出了大门外,“只求,只求少帅放过陆医生,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若是知道,定不敢同白老师……”
车内的沉默震慑了她,再不敢多言,正犹豫着跑开,身后的车窗却又摇了下来。
“——喜宴,定在哪里?”目视前方,他寒心问道。
杨老师一愣,结结巴巴回道:“在,在城北,城北正阳楼。”
关紧了窗,又怕孩子冷,他脱了大衣手忙脚乱地包着。
哪知,小初悠悠转醒,小手扑腾着抓过他捏紧衣角的一指。那细软的触感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他缓慢地挪过视线,入目却是那样一双恍若初见的浅色眼眸。
小初——他张了张口型,无声唤道。思绪又落入沉重的回忆。
“妈妈……妈妈……”
原是半梦半醒,只虚弱地喊了两声妈妈后,便又困顿地闭上了眼,小手却不安地攥得更紧了。
他听着孩子的声音,心里百般滋味。
而此刻,无论她在哪里,他已经不想知道了。
“高胜鸣。”他疲惫道,“去警司。”
高胜鸣早将一切看在眼里,沉默地调转了车头。
接过递来的档案,目光掠过姓名栏上的黑字,他沉默许久。
久到高胜鸣欣喜的以为他改了主意,却又听见那人吩咐道:
“放人。”
……
这夜,高胜鸣留在警司善后。
“叫陆耀华那人?可是什么来头?”他记起秦啸川走时目光中的失落,于是又细细翻起桌上的档案。陆耀华,陆耀华……他又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却觉得越来越熟悉。
“哦,这人家世还不错。燕京大学毕业后就留洋德国,学医……”
负责管理档案的警员娓娓道来,却叫高胜鸣猛然记起一件往事。
他心里隐隐有了些许不平之气,“那他家里还有什么人?”当年若不是因为这人,想来也不会让九少寒了心,错过这样久。
“若不是陆老爷病逝,估计陆家在京城如今也还能有些地位。”那警员嗤笑叹了一气,“兄弟姐妹倒是不少,却只晓得陆家大少爷还有些名堂,是位报业大亨。”
高胜鸣听后,心下已有了盘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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