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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更让人遗憾。
炕上的金瑞感觉到有人进来了,慢慢地睁开眼睛,见了我也并没表示出多大热情,只是欠欠身,慵懒无力地说了句:来了,上炕坐吧。
我觉着金瑞太没规矩,有些气,想说他,碍着外人在跟前,终是忍了。
我说,金瑞你起来!
金瑞大概感到了我话里的威凛和不快,他赶紧推开身上的孩子坐直了,把那两条伸着的长腿缩回去盘上,努力振了振精神。
王玉兰很知趣地把孩子拢过去了。
我说,你好像不认识我?金瑞并没有体味出我的揶揄,傻瞪瞪地说,认识,您是姑爸爸。我说,知道是姑爸爸就好,是北京你太太让我来的。
金瑞说,这么说是钦差到了。
队长和北京干部示意王玉兰带着孩子出去,好让窑里只留下我和金瑞,于是王玉兰就和她的孩子随着队长他们走了。王玉兰的离去,减少了我不少压力,有这个带着重孝的女人在跟前,我想我是说不出什么有分量的话的,这回矛盾的中心回避了,下面的事情就好办了。我脱鞋上炕,准备跟金瑞进行一次认真的谈话。
我说,金瑞……
他说,我听着呢。
我说。听着就好。
接下来我给金瑞详细分析了他这一举措的失误,从他和王玉兰生活习惯的差异到共同语言的欠缺,从将来的前途到群众的舆论,都说到了。我说的时候,金瑞一直低垂着眼睛,不知想些什么。末了我说,你要是真在后段家河安了家,就永远别想着出去了,你就当一辈子农民吧。金瑞吧唧吧唧嘴说,当一辈子农民也行。我说,毛主席让你来农村扎根不是这种扎法,你这叫怎么档子事儿啊!就是真在农村找媳妇,也不是找王玉兰这样的,乡下的好姑娘有的是,你怎么偏就找个寡妇,还拖着个孩子?!金瑞说,有孩子好,我还懒得生呢,白捡的一个儿子,这便宜我占大了。看着他那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我产生了扇他一巴掌的念头,一个大男人,竟然说懒得生孩子,你就说他还有什么出息吧,真跟他爸爸一个样儿,没治!我最后使出了撤手铜说,这门婚事你太太不同意,金家向来不娶寡妇进门……金瑞说,再别说你们金家了,当初您阿玛把我阿玛赶出金家大门的时候就已经说清,我们无论做什么都已经跟金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您别拿金家的规矩吓唬我,我是金家圈儿外的人。我说,可你到底还姓金,你是我的亲侄子,太太疼你也是一点儿不搀假的,对你比对她所有的孙子都上心。金瑞说,那是你们在赎罪,你们害了我阿玛也就是害了我,我今天能这样就已经很不错,很知足了。姑爸爸您甭为我操心了,您操心也是瞎操心,我不跟命较劲儿,我的生存方针是顺其自然。我说,这倒真跟你阿玛一个样儿,其实我也早看出来了,你入赘到王家,并没有多么高尚的想法,你不过是嫌知青生活太清苦,你是想有人伺候你……金瑞说,随您怎么说,我怎么想的我知道,谁不盼着有人疼?我说,你得为将来考虑考虑啊!金瑞说他只想今天。不想将来,只要今天过得去,哪怕明天天塌下来呢!再说明天天也不一定就塌得下来。我气愤地说,金瑞,你整个儿一个没睡醒,你还迷糊着呢!金瑞眨巴着眼睛,说他不知睡着和醒着有什么不同,反正都是在炕上躺着呢……
谈话不能继续下去了,我深知我这位侄子的脾性和弱点,关键是一个字:懒。遇事顺坡溜,总想舒服,总想省力,别人看他是在下坡,他却认为是进了福窝,这真跟他爸爸如出一辙地相似。关于金瑞的爸爸,我们家的老五舜锫,那是我们家一个共同避讳的话题,是我父亲活着时一直羞于向人启齿的一块心病。就是后来,金家人偶尔凑到一起。也很少谈起这位早逝的老五。
我从王家窑里很失望地出来,碰巧王玉兰在窑外站着,也说不定她早就站在那儿了。王玉兰一脸愁苦,见了我想说什么,我说,你什么也不要说了,这里头没有你的事儿。王玉兰说金瑞很拗,她让他走,他就是不走。她目前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我说,我都没有办法了,你能有什么办法?王玉兰说,姑爸爸你要是实在反对,我可以坚持不答应,两相不情愿,在公社也扯不来结婚证。我不能对王玉兰要求什么,她毕竟是外人,在这件事情中,她完全是被动的。但她的话毕竟也不无道理,于是我说,王家大姐,你比金瑞大,又是过来人,有些事情应该比金瑞思虑得周全,怎么说金瑞还是个没经过世事的大孩子,你不要让他一失足成千古恨……王玉兰说这她懂。我说,懂就好。然后我问她队长家在哪儿,她说西头有枣树的那家就是,说着要领我去。我说,你不要领了,看看你那一锅粥吧,大概都煳了,你别指望金瑞能帮你看着锅,那是个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的人。王玉兰说陕北的男人都不管家务,谁家的婆姨也不指望屋里的男人能帮着看锅。我想,这个小寡妇大概没听懂我的话,所以,离开的时候我说,你不要管我叫什么姑爸爸,那是旗人的称呼。王玉兰听了我的话,木木地看着我,那张脸竟没一点儿表情。
大概也是个没睡醒。
那晚。我和北京干部在队长家吃饭,金瑞也没过来陪,让我心里好不自在。后来,王玉兰用托盘送过来一大碗热乎乎的稠粥和带馊味儿的浆水菜,使人觉得这女人还懂些人情,至少比金瑞强。浆水菜是陕西特有的腌菜,将新鲜蔬菜窝在缸里以面汤泡制,使之发酵,死酸傻酸,跟四川的泡菜、东北的酸菜味道都不一样。这日的饭桌上再没有其他蔬菜,我不由得多吃了几口浆水菜。王玉兰见了就说,金瑞他姑,你要是爱吃,走时我给你带些。北京干部则说此物不可多吃,寒气太大,吃多了泻肚。我注意到王玉兰在称呼我的时候回避了&ldo;姑爸爸&rdo;这个词。看来是个有记性的女人。我问金瑞在家干什么呢,王玉兰说金瑞喝了两碗粥,找知青们打牌去了。
我叹了一口气,眼睛有些湿。
队长和干部见此情景也不便再说什么,大家就闷着头喝粥。
半天,干部说,将来金瑞招工怕是困难了。
队长说,队里会照顾他。
应该说,金瑞成了发财的爹以后,日子过得相当舒坦,穷虽穷,但像个家,比起那些自嘲属于&ldo;流氓无产者&rdo;的知青们,他可以说是提前奔了小康。他的炕老是热的,可以由着性儿地睡懒觉,可以点着样儿地要吃食,衣服有人给洗,洗脚水有人给端……这些条件知青们都不具备,所以他并没有离开集体的失落,没有鸿雁单飞的寂寥。也正如他说的,他懒得生孩子,他跟他的陕北婆姨王玉兰除了段振龙留下的那个儿子,竟再没有生养。男人们在一块儿拿他开心,说他不得要领,他不置可否。队长问他是不是有病,他说是不愿意费那力气。
这话让人听了觉得不可思议。
在知青大批返城的时候,金瑞还一直在王玉兰的热炕上犯迷糊。一切都应了北京干部的话,城里每次招工都没有他,队里推荐了几次,终因拖家带口被刷了下来。好在他也不在意,搁别人早痛不欲生了,搁他却无所谓,他说招上了未必是好事,当工人也有当工人的不自由。知青们都走光了,公社也想把他立个扎根农村的先进典型,日后当个干部什么的也不乏一条出路,无奈却怎么也扶不起来,关键是他不想出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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