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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车风驰电掣地赶往现场,车门被摔的震天响,可见从车上下来的人现在有多生气。
此人正是东州总局专案组组长,骆寻。
日头正烈,骆寻烦躁地扒拉了几下鸡窝似的脑袋,下巴的胡茬更让他添了几分沧桑,但如果仔细看,就能看出这位专案组组长的脸棱角分明,更有一双深邃多情的眼睛。
妥妥的浓颜系帅哥,但被他那一头乱糟糟的毛给彻彻底底地掩盖住了。
“他娘的,怎么回事?怎么又死了一个?这次又是什么?”骆寻抓起警戒线走进去,这已经是第三起相似案件了。
一个月前,也就是3月20号,警方接到一起报案,受害者被人制作成精美的“洋娃娃”,抛尸在一家服装店门口;4月10号,第二起案发,受害者被制作成“木乃伊”,抛尸水库桥;第三起也就是今天,与上一起案件之间,只隔了十天。
死者均为女性,双目均被剜除以琉璃替代,作案人手段残忍利落,短时间内作案三起,极其猖狂。
更要紧的是,凶手反侦察意识很强,骆寻等人查了这么些日子,凶手没找着,受害者又多了一个。
骆寻这段日子为这案子上火的不行,这会儿嘴里还有俩水泡。
案子发生在公共场合,一传十十传百,如今警戒线外正聚集着大量民众,骆寻用揉成鸡窝的脑袋和咬紧的后槽牙代替了嘴里的脏话。
看到骆寻的身影,有人跑了过来:“老大,这次……是泥塑,从头裹到脚的那种泥塑。”
说话的男人叫曹斌,一张大众脸实在没有什么特色,如果非要说他的特色,那就是太大众了,放哪儿都不违和,骆寻从警十年,当初用了半年才把这张脸刻进了脑子里。
“又是琉璃?”骆寻问。
“对。”曹斌啧了一声,很有眼力见地给骆寻递了瓶冰水:“老大,你说这凶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是变态吧!”
骆寻舌尖抵了抵腮帮子,拧开瓶盖灌了半瓶水这才舒服了点:“还能是什么东西,当然是个狗东西,别说他是变态,他就是要变天,咱也得把人抓回来。”
曹斌很认同地点着头:“老大,你还上火呢?”
骆寻白了他一眼,舌尖扫过嘴角的水泡,烦躁的不行:“怎么,你也想试试啊?”
“这就不必了吧。”曹斌赶紧乖觉了起来,赔了两声笑,两人往前走,法医宁弈正在检查尸体,骆寻也看到了那个“泥塑。”
受害者本来以眺望的姿态被人放置在公园,如今已经被放倒在地,但骆寻看的很清楚,包裹着她尸体的泥土将她的音容和身姿完整地表现了出来,泥塑的脸微微笑着,极尽温柔,骆寻不知道,泥塑下的脸是否也是如此。
“老宁,情况怎么样?”骆寻搓了把脸让自己清醒点。
宁弈跟曹斌是打八竿子才能沾上点关系的亲戚,身形偏瘦,因为常年进行尸检工作,有点驼背。
他举着胳膊:“尸体裹在泥里头,这儿不适合尸检,还看不出什么来,倒是凶手剜除眼睛的手段是越来越精进了。”
用作眼珠的琉璃已经被宁弈取了出来,骆寻对着那淋漓空洞的眼眶背后一阵恶寒:“凶手选择的抛尸地点也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拿起那两块琉璃,和前两个受害者眼睛里的相似。
曹斌打了个寒颤:“靠,这凶手是不是有病啊,我就没见过谁挖眼珠子技术越来越精进的,而且这才第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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