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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Chapter 34（第1页）

程西川听见“露水情缘”这四个字，觉得土的不得了，嫌弃道：“玩一玩而已，说这么浪漫干什么。”

即使是开玩笑，顾承安也有点难以接受，首先绷不住，败下阵来，挠着程西川的腰，敛额道：“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玩我，以后再说这种话小心我直接在微博官宣。”

大朵抠着脑袋，自言自语：“难怪，我们还一群小傻子一样，原来都是被拉来当你俩见证人的。”

等等，刚才他们说的是……

“你们、你们、你们还是不要官宣了，我替皇天后土求求了，还让不让别人活。”大朵见过不少大风大浪，可真没见过这么起腻的。

她接着说：“算了，我回去看剧本，画画分镜头什么的，不给你们添瓦数了。还有……我卧底的事情，再次跟你们道歉……大义灭亲，我暂时还做不出来，虽然我俩不是一个妈，感情……淡薄，但血浓于水，我先撤了，你俩别亲了……”

大朵郑重其事地给二位虔诚地颔首一拜，颤颤巍巍地跨出门外。门关上的刹那，突然想起刚才顾承安先说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会怪你”，大朵的脸色苍白，赧颜汗下，这才想到：他们一早就知道我跟方若泽之间的关系……

竟然装作无事发生，拱手奉上十几个剧本任她挑选，基金发布会还拿她当盘硬菜，她不到场连发布会也不开。

大朵近乎撕心裂肺地想：我这种人，应该永坠畜生道吧。

程西川依然倦得不行，强撑一口气，拿起手机假装看策划，还欲盖弥彰地说：“阿菀就不能给我把字调大一点。”

其实在搜老顾下意识的那些反应。

看到一篇有点让人难以接受的心理分析——受虐者为了治愈自己，总有一天会变成施虐者，也许会做跟施虐者同样的事情。

程西川口舌发干，唇无血色，很少喝酒的他从顾承安的吧台开了瓶麦卡伦，不一会脸上就冒了层层虚汗。

老顾心血来潮做的丰盛午餐也有点寡然无味，程西川坐在落地窗前的餐桌旁，凝望这条他看了将近十年的河，却生出不一样的感觉。

顾承安和他的“家”与其说是世外桃源，极乐之地，不如说像座层层设防、与世隔绝的监牢，外人无法进入，自己也逃不出。

“功名未遂，让我当金丝雀吗。”程西川的大脑被酒精浇透，看着伶伶仃仃有些旷无一物的大房子，悲从中来地想。

程西川按着太阳穴，看着那条刚刚发出的微博，自拍中他和顾承安笑容灿烂，对着镜头比“V”。#程西川顾承安合影#词条也在慢慢上升，马上就跑到热搜前十。

不胜酒力的程西川睡了个不踏实的觉，才发现老顾就算沉睡也像还有半个大脑醒着。只要程西川翻身或者有一丁点动静，总是第一时间就把他勾到自己怀里，用手呼噜程西川的头发，下巴也在他的额头不停摩挲。

程西川体内的酒精代谢完之后，又生出老顾才会有的执拗——算了，就算他哪一天真的发疯，非要在我身上刻字，刻就刻吧。

男人嘛，这点小伤小痛不算什么。

除非受这无妄之灾的是老顾，程西川心里疼。

程西川把头抵在顾承安的胸前，伴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暗自懊悔刚才生出来的几分不满。别说是当金丝雀，就是烤金丝雀，也认栽。

顾承安闭着眼说：“不能喝酒就别喝，我那麦卡伦50年的，全球也就200瓶，浪费。”

程西川仰起头，“你到底睡没睡。”

“你说呢。”

程西川翻过身去拿手机，刚刷了一会儿说：“老顾，有人黑你。”

“管他的，没事不要看那些，少给自己添堵。”顾承安把头伏在程西川的肩膀，毫不在意地回答。

程西川倒没那么自在，从网上大规模的黑料里嗅出熟悉的配方——跟当初的“程西川事件”异曲同工，都是把人往死里锤。

先是挖出老顾早年间在一些公开场合打的诳语，比如“就**那路演员，还是多回炉重造一下才对得起观众”，或者“我今天没有带笔，所以不签名”，还有更直接的，老顾神经病一样，对着镜头大喊“滚”。

再就是老顾在片场发的各种无名怒火，连在哈瓦那他把整个剧组按地上的细枝末节都被爆了出来——当初摇滚狗“不回复的滚蛋”都被截了图挂在网上。

网友们评论：顾承安一个新生代偶像，哪里来的底气霸凌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