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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Chapter 24（第1页）

罗屿帮艺人偷税的事情并没有掀起任何水花，程西川用老顾的方法把各种舆论和报道压得密不透风。罗屿在看守所的时候程西川偷偷探望过一次，罗屿声泪俱下，眼眶都是刺眼的红。

用她的话是：没想到因为是自首，还拔出萝卜带出了泥，落了个从轻发落，没几年就能出来。早知道这样，何必要被这群人捏在手里这么长时间，饱受折磨，良心也不安。

罗屿很想出面揭穿华影背后的小动作，程西川却面无表情地说：时机未到。

华影的高层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消息，派了个挂名董事出面找程西川打探虚实——影帝到底知不知道罗屿被威胁的事。

程西川喝到不省人事，睁着不经世事的无辜大眼，一口一个“金主爸爸”“以后华影跟我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把挂名董事哄到天上，那个中滋味比西恩·潘张嘴叫自己爸爸还要酥爽。

自此双方歃血为盟，指河为誓，趁程西川暂时没有经纪公司，还厚着脸皮把他演出活动的代理权抢到，第一件重中之重的事就是筹备程西川心心念念的演唱会。

等挂名董事喝晕趴在桌上，程西川缓缓抬起头，眼神冷漠萧索，还有对他们的一丝怜悯。

一群蠢货。

本来就是万中无一的影帝，背后又有雄厚资本，程西川的事业又一次上了快车道。

老顾却没那么顺利，自从拍完所谓的MV，就一直带着肥花住在程西川家里，几乎没有任何工作，每天安大姨变着花样做各种美味佳肴投喂他，肥花也跟着顾承安圆润了一圈。

一个月没见前辈，顾承安知道他在躲着自己。

上次也不知道到底在抽什么风，听见前辈半开玩笑的撩拨，挠得他四肢百骸都如火燎原，难以自抑。

可惜前辈吓得脸白如纸张，本来一张绝世容颜，愣是被吓成宽袍广袖毫无七情六欲的大和尚。

都是只会过嘴瘾的笨蛋。

等到安大姨把他喊出来看电视，瞧见前辈跟俞之明一起参加活动时的模样，怎么就突然面如桃瓣、如沐春风了呢。

也算见证了这两个白痴过于看重的“仪式感”，时隔三年“陇西月明”合体，红毯、拍照、唱歌……全是合体。

他娘的两个人是连体婴儿吗。

顾承安拿茶杯装满威士忌，就着安大姨卤的鸡尖鸡翅膀，不知道自己吃的是鸡，还是寂寞。

电视上俞之明看起来比真人还要更精致，“哈哈”了一晚上，后槽牙的形状都让顾承安深深刻在脑子里，听他说完“我要去程老师的演唱会当嘉宾”，顾承安忍着没有发作，默默走回程西川的卧室，把猫形加湿器轻轻摔到地上。

怕吵着安大姨。

憋了三年，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睡了个不痛不痒的觉，又开始坐在阳台上独自发呆的新的一天。

程西川的活动在隔壁省会，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能当天开车回来，非要第二天傍晚才到家。

顾承安快气疯了。

程西川进门前右眼就在一直跳，心里直打鼓，据说老顾一个月没工作，何师娘也早就看开，最近都懒得给程西川打电话吐槽。

不出意外的话，老顾就在门内。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程西川在门口整理了半天衣服，好像那简单到不行的T恤运动裤能整出花来。

什么时候连回自己家都要小心翼翼了。程西川把渔夫帽摘下，堵住监控镜头，声音故意压低了几个八度，“开门，我来抄水表。”

安大姨哭笑不得地打开门：“小川，你知不知道家里没有水表。”她给程西川使了个眼色，小声道，“小顾最近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好几次对着空气说话，还老是拿醋壶给我倒水，妈妈不敢当面揭穿他，捏着鼻子喝了几次，最近胃都有点不舒服……你快去看看他，他又在阳台发了一天呆。”

程西川如履薄冰，轻手轻脚地走到阳台，深吸一口气才有勇气拉开门。

顾承安听见声响，慢慢回过头来，倏地一愣，几乎是整个人都扑在程西川的身上，把他紧紧抱住，眼泪止不住地流下，“爸爸，你不要跳楼好吗，你不是还答应周末带我去三越百货见我想见的人吗，我已经振作起来了，那件事情……对我没有任何影响……爸爸，你听我的好吗，我求求你了，我们一家人都要好好的……”

夕阳渐小，光照萧疏，顾承安伏在前辈怀里，久久不愿离开。

程西川闻见他身上海盐香水的味道，又听见老顾近乎绝望的哀求，这才触到那个拥有坎坷童年的可怜少年，眼前的也不再是那个把自己裹成粽子的老顾。

程西川惘然：“老顾，是我。我回家了。”

见他没有反应，开了个拙劣玩笑：“以前都是我喊你爸爸，今天怎么喊我爸爸了。”

顾承安这才从幻象里走出，看见大兔子的胡茬，嫌弃道：“才一天胡子就长出来，我给你剃了。”

程西川挂着慈父笑容：“看来安大姨把你养的不错，抱起来都有肉了。该出去工作了吧，从你治疗回来就没有正经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