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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凭着上中学时的一点儿西班牙语底子，考顿又用西班牙语问：&ldo;就这一个洗手间吗？&rdo;

&ldo;是的。&rdo;女孩说。

考顿耸耸肩。

女孩张着嘴，把手指放在唇边，像在想什么。最后，她把手举过人群的头顶，向外面指指，用生疏的英语说：&ldo;外面有。&rdo;

考顿挤过舞池，来到迪吧的出口。她刚挤上人行道，就立即被卷进了狂欢的人群。一支乐队在大街中间的舞台上颠狂地演奏着劲爆的音乐，想问路是不可能了。

考顿随着人群走了大约一条街，然后转进了一条背街。一对十几岁的少年靠着墙，疯狂地拥吻着。她本不想打扰他们，但实在是内急。

&ldo;对不起。&rdo;她说，&ldo;请问哪儿有卫生间？&rdo;

男孩子极为恼火地回过头。

&ldo;请问哪儿有卫生问？&rdo;考顿不好意思地小声问道。

&ldo;妈的。&rdo;那姑娘说，&ldo;街那边那家小饭馆里有。&rdo;她边说边顺着街往远处看了看。

&ldo;谢谢。&rdo;考顿走过几家打烊的店面，找到了一家三明治快餐店，店铺的橱窗里贴满了古巴三明治、汉堡包和奶酪的照片。

快餐店里挤满了人，有的在小塑料餐桌前吃东西，有的则在排队点餐。

&ldo;请问洗手间在哪儿？&rdo;她问一个围裙上印着巴尼亚快餐店字样的黑人妇女。

黑人女子没理她，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没听见考顿的话。

上帝呀，那该死的洗手间在哪儿？洗手间一般都在店面的后部，考顿想。她朝餐馆后面走去，看到两扇上面没有任何标识的门。她推开第一扇门，发现里面贮藏着一些箱子和厨具。杂物架旁边还有另一道小门。小门开了一条几英寸宽的小缝，她随手推开那道门。

考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间小屋里烟雾缭绕，有很多蜡烛发着黯淡的光。几个人跪在水泥地上吟唱圣歌。屋子的一端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摆满了非洲风格的小木雕，还有圣母和耶稣像。屋里的墙上画满了圆圈、箭头和考顿完全看不懂的古怪图形。

考顿仿佛被这场面迷住了，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静静地看着。一个祭司打扮的老女人站在那几个人面前，只见她满脸皱纹，皮肤乌黑，穿着白色的大袍，头上包着白头巾，头巾的末端耷拉到她的肩膀上。老女人的左耳上别着一朵大黄花，她紧闭着双眼，低垂着头，好像在祈祷或是冥想。

好像没人注意到考顿的存在，人们依旧默默地继续祷告。

房间的角落里传来手鼓的声音，演奏者迎合着祈祷者吟唱圣歌的节拍敲着手鼓。

考顿想，这也许是伏都教、古巴萨泰里阿教、或者某种巫术吧？迈阿密是各种文化大杂烩的地方，这或许是加勒比地区的某种宗教。尽管她对眼前的场景很着迷，但还是急着想要找到洗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