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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3页）

是。她联想起了前因后果。今儿个huáng昏时节，她去找他，要他到这半山茅屋里，陪她度过十四岁的最后一夜。他依顺了她。她在竹椅上坐得疲惫，不知何时睡着……睡着？&ldo;适才，我喊过什么么？&rdo;

那个梦又来了，她无从得知自己在梦中时是何样qg形，她……

&ldo;你喊了，也哭了，现在你的脸上挂着的，还是梦中流出的泪。&rdo;

她蓦地一僵，抬袖拭脸，&ldo;我只是梦见，梦见……&rdo;

&ldo;别费心虚构什么不存在的梦境。&rdo;心叶间有拧痛感作祟，这少女，一定要将自己包裹得如此之紧么？他喟然，&ldo;隐岳，你的梦若不愿对我说，我不会问。但在我面前，你可以尽兴哭笑。&rdo;

&ldo;隐岳的梦里，有先生。&rdo;她目光停在门前灯笼和门外暗夜jiāo汇之点，幽幽道。

他一怔。

&ldo;隐岳身陷在绝境里，先生出现了，但无意伸手。先生对隐岳说：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rdo;她撒了谎。梦中那个人，不应该是先生。她甚至明白，那也许只是自己的一个心魔。她却将梦中的罪过推到眼前人身上，是成心为之，因为，因为……

他弯唇而笑，&ldo;在你的梦里，我这样的坏么？幸好，非梦的真实里，我绝然不会。&rdo;

&ldo;是，梦里的先生好坏，害隐岳哭得好伤心，好绝望。&rdo;她说话间，梦中心qg重来，又见珠泪纷纷。

隐二二

她这一哭，竟不能止，由抽咽到饮泣，而后是掩面失声。

在细细微微的拧痛又袭心叶时，他将她揽回胸前，掌轻拍她背心，如一个长者对晚辈的呵哄。为让她好好哭上一场，并未出言劝慰，

哭够了，她仰起泪湿小脸，颤声问：&ldo;……先生……先生你不会如梦里那般，弃隐岳于不顾，对不对？&rdo;

&ldo;对。&rdo;他眸中漾潋温qg，以袖里为她揩泪，&ldo;梦只是梦，莫让梦连累了真实人生。&rdo;

她趁势将脸儿偎在在他掌心，&ldo;隐岳喜欢先生。&rdo;

他挑了挑眉，释笑，&ldo;我也喜欢隐岳。&rdo;

&ldo;真的？&rdo;她唇角欣喜上扬。&ldo;先生当真喜欢隐岳？&rdo;

&ldo;先生不打诓语……&rdo;他凤眸错愕眙起：这娃儿在做什么？

少女柔美芳唇倏地落在男人唇上，停留稍久，两酡娇羞抹上颊畔，她退开，垂首道：&ldo;先生给隐岳的话，是隐岳十五年来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rdo;

&ldo;不是，隐岳，你怎会误……&rdo;会至此？

&ldo;隐岳在看到先生的第一眼时，便把先生给记在了心里，所以才会在听见吉祥说先生不准四位师父收我当徒弟时，有了赌气的心思。如果隐岳当年被人活埋进地宫，是遇见先生所必须付出的代价，隐岳不悔，也不会再把那当成恶梦。&rdo;

他……丕然顿住。

&ldo;我并非不知四位师父的用心，他们是想将隐岳调教出来后，替他们到江湖翻天覆地，就如延续了他们的江湖生命。依隐岳那时的心境，是想过要配合的。但如今有了先生，突然什么也不想了。&rdo;

他翕唇，yu言又止。

&ldo;隐岳早就听村人说过，先生爱甚深的心上人是位国色天香的绝代佳人。隐岳自如相貌平庸，不敢妄想替代。只要，先生写字作画时，隐岳是桌边研墨的人；先生弹琴chui箫时，隐岳是闻乐起舞的人；先生田间耕种时，隐岳是田头送餐的人。隐岳只想陪着先生，守着先生，不去理会那些前尘过往，不去问功利恩仇，仅此而已。&rdo;

&ldo;你……&rdo;他gān涩发声，&ldo;你可知，我大了你近一半的年纪？你还只是一个孩子……&rdo;